我愿称红楼梦是一部“轮回式悲剧作品”,就是哈姆雷特式代际重复的悲剧。这在西方文学中比较多比较早,但在东方文学中并不太常见。
红楼梦其实无形中发展了这一流派,从个人和家族上升到了社会制度。我认为它最大的悲剧不是世家贵族的败落,或者某个王朝的覆灭,而是对整个封建帝制的一种走投无路。
在当时的人看来,明也好,清也好,每个王朝都在吸取前人经验,不停地打补丁以完善这一套制度,但是无论怎样都逃不过几百年一次覆灭的结局(甚至间隔时间有越来越短的趋势),继而开始下一王朝的轮回。从某种角度看,和当今的时间无限流是一样的,不停地在封建帝制的死局里打转。
无论是优秀的继承人,还是弃武从文,还是政治联姻,每条路都是死局,只不过死的时间和花样不一样,因此整本书都呈现出一种泥沼中拼命扑腾的一种无力感。我相信如果作者当时能看到一本《社会契约论》,也许红楼梦就不会诞生了。
「这首歌表达的是在计划经济落日余晖照耀下接受理想主义教育的最后一代,生活所见却满是金钱物质和欲望,内心深处那种强烈的痛苦与无力,是对热情和自尊的蚕食。生于理想,死于欲望,是这一代人最真实的写照。」
美国以海明威为代表的「迷惘的一代」,大多生于1890年代,这一时期的代表文学是《了不起的盖茨比》。我第一次在美国文学课上读到它的英文原文时,就知道它为什么能被称为代表作——因为它是美国版的《红楼梦》,同样华丽到不常见的词藻,同样大厦倾塌却没有出路的故事。
可笑的是,这代人因一场全球规模的战争开始迷惘,却在下一场的规模更大的全球战争中找到出路,从而结束这一时期。
一百年后,诞生了The Lost Generation in China,80和90后。不知道这首歌会不会成为中国这一时期的代表作。
Oh Captain! My Captain! When our fearful trip will be done?
——评《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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