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巧地穿针引线,将柔滑的丝线拉到头,把绿褶子并拢在一起,非常轻柔地,将它们缝在腰带上。于是,在一个夏日里,波浪聚拢,散开,破碎;合拢后,又破碎。整个世界都似乎在越来越深沉地说着“只能如此了”,直到在阳光下躺在沙滩上的人们也在心里嘀咕起来,只能如此了。
飞机越飞越远了,直至除了一个亮点外什么都看不见了。一份渴望,一份关注,一个象征(班特利先生这么认为,他正在格林尼治全力以赴平整一块草皮),人类灵魂的象征。班特利先生坚定地相信,一边清扫着雪松的四周,通过思想的方法,通过爱因斯坦、推理能力、数学、孟德尔法则,人类可以超越肉体,超越自己的居所——飞机继续向远处疾飞而去。
一只麻雀停在对面的栏杆上,唧唧喳喳地叫着“塞普提默斯,塞普提默斯”,连着叫了四五遍后,飞走了,然后又拉长了调子,用希腊语唱起清新又动人的歌,唱着人间没有罪恶。又一只麻雀参加进来,它们一起用希腊语拉长了调子唱起了动人的歌,唱到在那逝者游走的彼岸,在那生命的草原里,绿树成荫,唱到人间没有死亡。
——《达洛维夫人》
Ta想起从前的寄望,
愿那是糖,一点甜头就够咂摸半生,
怕那是刀,旧伤太多,只怕牵连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