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宿舍楼有一户人家，祖孙三代，不知在学校哪个部门工作。那家人平日里捡垃圾，家里很乱，无处下脚。

原本大家以为，他们家老人，退休没事做，带孙子之余，捡些可回收垃圾卖钱。然而，他们的垃圾逐渐占据走廊、隔火层等公共空间，并塞满了水电房，维修工都进不去。大家才觉察，他们不是为了卖钱。

原本楼里的教师，有 “代代相传” 的约定：把不要的衣服洗干净，用袋子装好，写上“旧衣物、可自取”，放在指定位置，清洁工很快会拿走，转卖去二手衣服回收市场。

但是那家人手速比清洁工快，神出鬼没，衣服转眼就不见。很久以后，衣服原主人发现，它们被藏在楼里各式各样的犄角旮旯，发霉，虫蛀，变成蟑螂和老鼠的窝。根本没有流动起来，也没有给清洁工或捡垃圾的人带来收入。

老师们多次投诉，无果。过了几年，那家人买了房，准备搬走。他们家一个老年女性，和一个中年女性，把收藏于这栋迷宫的 “宝藏”，全部抠出来，打包带走。她们对着堆成山的已经霉烂的衣服，自言自语：“这些都是很好的衣服，唉，这些都是很好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