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下去了;黄玉般的光辉也消失了。茶停下来点亮他的纸灯笼;我们重新匆忙上路,行进在长长的两行挂在商店门前的彩色灯笼之间。这两行距离是这么近,这么整齐,它们看上去像是两串没有尽头的火珠。蓦然间一串钟声——庄严,深沉,有力——越过城市稠密的屋顶传到我的耳际——那是野毛山寺院大吊钟的钟声。
白昼似乎实在是太短了。皓白的天光长时间照得我为之目眩,那些神秘的招牌的没有尽头的迷宫也弄得我眼步绫乱,这个魔法使每一条街道的深景似乎是某部巨大的天书的一页。所有这些灯笼上同样都印着看起来像天书上的文字,彩色灯笼上闪闪的烛光甚至也使我的眼睛疲劳。我最后感觉到了那往往随魔法而来的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