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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境的故事就这样展开:
且听我们一段段,娓娓道来,
离奇的故事陆续铺排——
现在故事都已讲完,
我们向家的方向,一起返航,
夕阳下,一群快乐的小孩。
爱丽丝!请用一只温柔的手
接受这童稚的故事,
在记忆的神秘夹层
把童年的梦轻轻编织,
像圣徒从那遥远的地方
采撷的凋谢花枝。

——楔子

@reading

爱丽丝打开门,发现里面有条小道,比老鼠洞大不了多少。她跪下身来,顺着小道往里看,里面是一个你能见到的最漂亮的花园。她真想从漆黑的大厅里面出去,到花园里四处逛逛,看看那片种着漂亮花朵的花坛,还有漂亮的喷泉,但她连头都钻不进去。可怜的爱丽丝心想:“就算头可以钻进去,肩膀进不去也不行啊。唉,真希望我能像单筒望远镜一样伸缩自如!如果知道怎么开始的话,我想应该能做到的。”

她自言自语道:“我会不会像蜡烛那样,完全变没了啊,那我会变成什么样呢?”接着她又开始想象蜡烛烧完之后,火苗会是什么样子,因为她记得自己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好啦!这样哭是没用的!”爱丽丝有些严厉地对自己说,“你最好一分钟之内站起来!”她经常给自己一些不错的建议(尽管自己很少采纳),有时她甚至会严厉到把自己责骂得泪流满面。记得有一次她自己同自己打槌球,因为自己骗了自己,还试着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这个小孩很喜欢自己装成两个人。可怜的爱丽丝心想,“现在一切都没用了,还装什么两个人呢?我小得连做一个像样的人都不够了!”

如果生活按照正常方式发展,反倒显得乏味无趣了。

“唉,我可怜的小脚!谁还会给你们穿鞋穿袜呢,亲爱的?反正我是不能了,我离你们太远了,没办法再照顾你们了,以后你们要自己照顾自己……但是我必须对它们好点,”爱丽丝又想,“不然它们可能就不愿意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了。让我想想,以后每年过圣诞节时我都要送它们一双新的高筒靴子了。”
她继续盘算着该怎么才能把礼物送到。“肯定得派个人送过去,”她想,“真有意思,给自己的脚送礼物。那收件地址该有多奇怪啊!
天哪,我都在说些什么昏话呀!”

让我想想: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的?感觉好像是有一点不一样。但是如果我已经不是自己了,那我究竟是谁呢?

“如果人人都不去管别人的闲事,”公爵夫人粗声粗气地咆哮道,“地球不知要比现在转动得快多少。”

“柴郡猫咪!”她有点胆怯地说,因为不知道它会不会喜欢她这样叫它。不过它只是把嘴咧得更大了一些而已。“好了,它到现在为止还挺高兴的。”爱丽丝想,接着说道,“请你告诉我,从这里出去要往哪条路走?”
“那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要往哪里去。”猫回答道。
“我不太介意往哪里去……”爱丽丝说。
“那你往哪条路走都没关系。”猫说。
“只要我能走到某个地方去。”爱丽丝解释了一下。
“哦,你如果确定要那样,”猫说,“那么你只要走得够远就行。”

“你该理发了。”制帽匠说道。他好奇地注视爱丽丝半天了,终于开了口。
“你应该学学不要议论别人。”爱丽丝略为严厉地说道,“这样很不礼貌!”
制帽匠听了这话,瞪圆了眼睛,只说了句:“为什么渡鸦会像个写字台?”

花园门口有棵巨大的玫瑰树,树上开满了白色的玫瑰花,可树旁的三个花匠却正忙着把花染成红色。爱丽丝觉得这事很蹊跷,于是她走近前看着他们。刚刚走到他们身边,就听见其中一个花匠说:“小心点儿啊,黑桃五!别把油漆溅到我身上!”
“这可不怪我,”黑桃五生气地说,“是黑桃七碰了我的胳膊肘。”
黑桃七听了抬起头说:“好了,黑桃五!你就知道把坏事往别人身上推!”
“你最好闭嘴!”黑桃五说,“我昨天还听王后说该砍了你的头呢!”
“为什么呢?”第一个开口的花匠问。
“不关你的事,黑桃二!”黑桃七喊道。
“怎么不关他的事!”黑桃五说,“我这就告诉他,因为你给厨师带回来的洋葱其实是郁金香根。”

爱丽丝觉得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古怪的槌球场。球场上到处都是垄坡和沟壑,活刺猬当球,活火烈鸟当球棒,士兵们则弯下腰,手脚着地当拱门。
起初,爱丽丝发觉最困难的是控制好她的火烈鸟。她好不容易才把火烈鸟的身子摆弄好,让它的两腿耷拉下来,舒舒服服地夹在她的胳膊下面。
可是她每次刚把鸟的脖子好好地掰直,准备用它的脑袋去击打刺猬时,它总要转过脑袋来看着她,那疑惑的表情让她不由得笑出声来。她把它的脑袋又掰过去,准备重新开始,可叫人生气的是,本来蜷成球的刺猬正又舒展身子准备悄悄逃跑。不光是这些,球场里的沟沟坎坎总是挡在击球的路上,而那些充当球门的士兵又总是起身走到球场其他地方。爱丽丝很快就得出结论:这球实在是太难打了。
不等轮到自己,玩球的人就一齐上阵,人们一直吵吵嚷嚷,抢夺着刺猬。王后很快就开始发怒了,她跺着脚,差不多每分钟都喊一句“砍了他的头!”,还有“砍了她的头!”。爱丽丝开始不安起来,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和王后发生任何争执,可是她知道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她想:“那么我的下场会是什么?她这么喜欢砍人脑袋,奇怪的是怎么还会有人活着!”

“哦,我知道了!”爱丽丝根本没把公爵夫人的话听完就叫道,“芥末是蔬菜。虽然看上去不像,可它就是蔬菜。”
“我非常同意,”公爵夫人说,“那么这件事的教训就是——‘要做个表里如一的人’,或者,简单说就是‘不要想象自己不是别人心目中所认为的那种人,别人心目中所认为的那种人就是你过去是或曾经是的那种人,也不一定不是你过去曾经是的那种人在他们眼中可能不是的那种人’。”

“如果我是牙鳕,我会跟海豚说‘回去吧,别跟着我们!’”爱丽丝此时还沉浸在那首歌中。
“它们必须让它跟着,聪明的鱼去任何地方都会跟海豚在一起的。”假海龟说。
“不会吧?”爱丽丝很是惊讶。
“当然会。瞧,如果有条鱼过来跟我说它要去旅行,我就会问,‘你带什么海豚啊?’”假海龟说。

“我可以从今天早上说起,但是不需要提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因为昨天我还是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爱丽丝怯生生地说。

“继续背下一篇吧,”格里芬再次不耐烦地说,“开头一句是‘我经过他的花园’。”爱丽丝不敢不背,虽然她觉得背出来会出错,还是声音颤抖着背了起来:
我经过他的花园,一只眼睛
瞥见猫头鹰和黑豹如何分享一个馅饼。
黑豹吞下了馅饼,连皮带馅还有卤汁,
猫头鹰把盘子当作分得的美食。
馅饼吃完后还有额外的招待
猫头鹰获准把调羹作为恩赐放进口袋,
而黑豹嗥叫着收下了刀叉,
美餐就这样结束了……
“一直背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你只是背诵,又不解释它的意思!”假海龟插嘴道。“这是我到今天为止听过的最令人不解的东西!”

“没关系!”国王松了一口气说,“传下一位证人上来。”然后低声对王后说,“亲爱的,你必须好好盘问这个证人,这件事弄得我头都疼死了。”
爱丽丝看着白兔查找名单,心里很好奇,想知道谁会是下一个证人。“因为他们至今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她自言自语道。可是,白兔用刺耳的嗓音尖叫出的名字,竟然是“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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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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