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查尔斯·莫顿
阿尔贡金旅馆
纽约 1963年5月6日
亲爱的查理:
我拿起圆珠笔写信,感谢你那3篇好文章,最后那篇我刚看完。我刚从牙医那里(我的第一次约诊)回到旅馆,他建议我明天中午去切除一小部分牙龈,这样我就得在这充满阴影和回忆的城市里再多待一天了。在很大程度上,我对早期《纽约客》的印象与你的感觉十分相近,关于其他人对此棘手话题的回应和对往昔岁月的回忆,我倒不敢苟同。我觉得,你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好地再现了该杂志和蔼可亲的气质和令人惊叹的宗旨,还有那位热情洋溢的编辑。我觉得,那些对它特别心怀不满的人写得已经够多的了,他们就像坐在酒吧角落里半睡半醒、慢慢品味最后一杯啤酒的水手,或者是眼睛里揉进了一粒沙子便看不见漫天沙暴的家伙。所以,我发现你的文章轻快诙谐,让人耳目一新,心满意足,因为对我们这些人而言,无论生者死者,那还算是段美妙的时日。你对萧条的描述让我十分着迷,同时也感到深深的不安,因为我一生都对大萧条怀有一种歉疚心情。当然,《纽约客》是萧条时代的产物,别人都在崩溃,我们却在拓展,我仍然觉得自己不配这样逃过艰难时世,以后也不会知悉现实生活的面目了。
我依然为杂志写点时评,除此之外没什么正事,而且近两年来一直无法写作。这段时间对怀特一家来说很艰难,凯瑟琳不断生病。……这个冬天我们去了佛罗里达(这对动脉有好处,却使其他问题更严重了),现正努力克服困难,想回到北布鲁克林的家去。……特里小姐还在上班,不过找了份更轻松的工作。今天我和肖恩一起吃午饭;他吃了K特制的香蕉,我吃了一份白吐司加嫩煎蛋。再次感谢你写的回忆文章。
真诚的
安迪·怀特
又及:原谅我在此提醒:此信仅供你亲阅,而非为《大西洋月刊》读者所写。EB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