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回到了湖边,坐在距离湖水不远的地方聆听赞颂清晨的鸟叫声,接着是正午的蝉鸣。不过天气并不怎么热,林木散发出一股甘美的清凉,他等待的几个钟头里并没有吃什么苦头。然后她的倩影再次出现。
她坐在他的身旁,告诉他,自己是为了希望知道更多关于人类的事情,所以才又回到这个地方。波多里诺不知道从何说起,所以他提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腓特烈宫廷的种种、帝国和王朝、如何带着鹰隼去狩猎、城市是什么样子、如何建造,也就是他告诉助祭的相同故事,不过避开粗俗和下流的内容。他描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发现:原来我们也可以为人类勾勒出一幅充满情感的图像。她仔细倾听,她的眼睛则因为情绪的起伏而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
“你真会说故事,每个人类说的故事都这么美吗?”不是,波多里诺承认,他肯定比他的同类还会说故事,不过他们之间还有一些更会说故事的诗人。他接着开始唱起了一首阿布杜的歌谣。她听不懂普罗旺斯语的歌词,但是就像阿布卡西亚人一样,她也因为旋律而着迷。这下子她的双眸罩上了一层粉色。
“告诉我,”她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问道,“人类自己也有……母的吗?”她这么问的时候,就像是听出了波多里诺唱的歌谣是写给一名女子的。怎么说呢?波多里诺回答,就像公的西亚波德人和母的西亚波德人结合一样,要不然他们无法孕育后代。全世界不都是这么一回事,他补充道。
“这并不是真的。”伊帕吉雅笑着说,“伊帕吉雅人就只有伊帕吉雅人,我们没有,怎么说……雄性的伊帕吉雅人!”她因为这个念头而笑得更加开心。波多里诺不禁自问,应该怎么做才能够继续听到她的笑声,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悦耳的声音。他原本想问她,如果没有雄性的伊帕吉雅人,她们如何诞生在人世间,但是他担心会冒犯到她的纯真。不过,他这时候觉得自己受到了鼓励,所以问她伊帕吉雅人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