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别人的内心感受同我自己的感受一样是不可能的。”弗朗索瓦丝说,“假如我隐约意识到有这种情况,我认为是令人恐怖的:我好像只不过是另外某个人头脑中的一个意象。但是几乎永远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完全不可能。”
“确实,”热尔贝激动地说,“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当别人在我面前谈论我自己时,简直令我厌恶,即使人家态度很殷勤。我觉得人家凌驾于我之上。”
“而我,我不在乎人家怎么想我。”弗朗索瓦丝说。
热尔贝笑了起来。
“对此,不能说您自尊心很强。”他说。
“他们的思想如同他们的语言和面孔一样,对我来说都是合理存在的,这些事物都存在于属于我的世界中。也正因为如此,伊丽莎白对我这个人毫无奢望大感惊奇。我不需要力图为自己在世界上精心安排一个享有特权的位置。我似乎觉得我在世上已被安置好。”她向热尔贝笑了笑:
“您也一样,也没有奢望。”
“是的,”热尔贝说,“干吗要有奢望?”他犹豫了片刻,“但我期望有一天成为一个出色的演员。”
“和我一样,我希望写一本好书。人们喜欢做好自己所从事的工作,但这不是为了光荣和体面。”
“对。”热尔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