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她支支吾吾地说。
皮埃尔弯腰对着她。
“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变。”他急迫地说。
格扎维埃尔的双手落到膝盖上。
“现在是那么沉重,我四周整个像是一座矿。”她浑身不住地哆嗦,“那么沉重。”
“不要认为我还期待什么更多的东西,我什么也不再要求您,正如以前一样。”皮埃尔说。
“您看已经是这样了。”格扎维埃尔说,她坐直后又把脑袋倒向后面,以便控制泪水流下,脖子痉挛性地鼓胀起来。“这是个不幸,我可以肯定,我没有能力。”她断断续续地说。
弗朗索瓦丝伤心地看着她,但无能为力。同有一次在多莫咖啡馆发生的事一样,皮埃尔比那时更加不知所措、无所作为,这不仅需要胆量,而且需要自信。弗朗索瓦丝本想用胳臂搂住她颤抖的肩膀,寻找话语,但是她被裹在被子里,动弹不得,任何接触都没有可能,只能说一些呆板的、事先明知虚假的话语。格扎维埃尔无望地挣扎着,她孤单单地像一个神思恍惚的人,看到自己处于被团团围住的、不可抗拒的威胁之中。
“在我们三人之间不存在任何值得惧怕的不幸。”弗朗索瓦丝说,“您应该相信。您究竟害怕什么?”
“我害怕。”格扎维埃尔说。
“皮埃尔是一条小眼镜蛇,但与其说他咬人,不如说他只会咝咝作响,而且我们将驯服他。是不是,你让人驯服你吗?”
“我甚至都不再咝咝作响。”皮埃尔说,“我发誓。”
“怎么样?”弗朗索瓦丝问。
格扎维埃尔深深地呼吸起来。
“我害怕。”她疲乏无力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