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

我们会产生这样一种印象:人们常常使用错误的衡量标准——人们追求权力、成功和财富,也羡慕别人拥有这些,却低估了生活中真正有价值的东西。然而,在对这种情况做出概括性的判断时,我们很可能面临一种危险:忘了人类世界和人的心理世界是五彩斑斓的。有一小部分人,让他们同时代的人钦佩不已——尽管他们的特质和成就与大多数人的目标和理想大相径庭,但他们的伟大也正在于此。人们无疑容易认为大部分人全然不会关心这些伟人,毕竟只有少数人欣赏他们。不过,由于人与人之间思想和行为存在差异,人们的“愿望冲动(wishful impulses)”也千差万别,所以事情也许并非那么简单。

关注

我们认为,如果能在一个国家看到,凡是能帮助人类开发地球和保护人类不受自然力量伤害的事物,简言之,凡是对人类有用的事物,都得到了关注和有效落实,那么这个国家就已经具备了高水平的文明程度。在这样的国家中,有可能暴发洪水淹没大地的河流规规矩矩地流淌着,河水也被通过运河引到缺水的地方。土地精耕细作,种上了适宜生长的植物。地下的矿藏被辛勤地开采出来,做成了生活必需的工具和器物。通信工具充足、快捷、可靠。危险的野生动物已经被消灭,各种被驯化的动物也大量繁殖。但是,除此以外我们还要求文明提供其他东西,而且我们也希望在上述这种国家里实现这些东西,这是个明显的事实。如果我们发现这些国家的人民将其关注点放在各种没有实用价值的事情、毫无用处的事情上——例如,在城市里充当休闲场所和新鲜空气存储地的绿地上建起花坛,或者用一盆盆鲜花装饰房子的窗户——就好像我们试图否认我们对文明提出的最初要求一样,我们认为这些也是文明的象征。我们很快发现,我们期待文明重视的这种无用之事就是美。我们要求文明的人无论在自然界哪个地方发现了美,都要尊重它,并且尽力在工艺品中创造美。但是这远远没有达到我们对文明提出的要求。我们还期望看到清洁和秩序的迹象。当我们在书中看到莎士比亚父亲在斯特拉福德的房子门前有一个大粪堆时,我们会认为莎士比亚时期英格兰乡村小镇的文明水平比较低。当我们发现维也纳森林的小路上人们乱丢的废纸时,我们会气愤地批评这种行为是“野蛮的”(这是与文明相反的概念)。任何肮脏似乎都与文明格格不入。我们也将清洁这一要求延伸到人类身体上。当得知太阳王身上会发出让人恶心的体臭时,我们感到十分惊讶。参观贝拉岛时,我们看到拿破仑早晨洗漱用的小脸盆就会摇头。假如有人想用肥皂作为衡量文明的尺度,我们真的不会对这个主意感到惊讶。秩序也是同样的情况。就像清洁一样,秩序只适用于人类的活动。清洁不会自发地存在于自然中,然而秩序却是人类从自然中模仿而来的。观察伟大的天文学规律,不仅为人类提供了一种将秩序引入生活的模式,也为人类提供了做这件事的切入点。秩序是一种强制重复的力量。一旦确立了一条规则,此刻秩序将决定做事的时间、地点和方式,因此凡是遇到相似的情况,人们就不必犹豫不决了。秩序使人一面最大限度地利用空间和时间,一面节省他们的精神力量。我们本来应该有权利期盼秩序从一开始就轻易地在人类活动中占据它的地位。我们也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没有发生这种情况。正好相反,人类在他们的工作中天生表现出一种粗心大意、不守规矩和不可靠的倾向。人类在学会效仿他们的天体模型这一秩序榜样之前,还需要进行艰苦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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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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