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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最激进的解构主义者也会接受这个看法:存在着绝然不能认可的诠释。这也就意味着被诠释文本对诠释者强行规定了一些限制。诠释的极限同文本拥有的权利(而文本的权利并不意味着文本作者的权利)一致。
甚至在自空文本中(参见《小世界》一章),我们仍然有着衍义对象,它们毫无疑问地言明自身的不可能性。让我们实事求是一些:没有比生成没有意义的文本更意味深长的东西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被诠释,那么诠释者必须在某个地方、运用相关的方式找到它。
——「前言」
皮兰德娄举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妇人的例子。她用化妆品把脸涂得乱七八糟,穿得像年轻女孩。他说,我注意到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本应该打扮得受人尊重,但这位老妇人反其道而行之。这件事就打破了正常的期望次序,而我所体验到的优越感(因为我发现了别人的错误)使我笑了起来。
但是至此皮兰德娄又补充说,“对反面的感知”也会变成“对反面的伤感”。反思(艺术意识)在这里又经历了新的发展:它试图理解这位老妇人为什么会把自己掩藏在重获旧日青春的假象下。这个人物不再与我相隔离,事实上,我想进入这个人物的内心。这样做之后我就不再有优越感了,因为我把自己当成了她。我的笑声里夹杂着同情,它变成了微笑。我从喜剧转向幽默。皮兰德娄很清楚地看到,为了走出这一步,就必须不再置身事外,并且放弃优越感——这两点都是喜剧的经典特征。皮兰德娄最好的例子就是塞万提斯的例子:堂吉诃德所做的一切都是喜剧性的。但是塞万提斯并没有让自己局限在只是嘲笑把风车错当成巨人的疯子上。塞万提斯让你知道他也会是堂吉诃德——实际上他就是:像堂吉诃德一样,他同土耳其人打过仗,相信过他现在所怀疑的理想;他失去了一只手,也失去过自由,但没有获得过荣耀。所以,《堂吉诃德》是一部伟大的幽默小说。而《疯狂的奥兰多》则不是,因为一旦阿里奥斯托向我们展示阿斯托尔福骑着骏鹰飞翔——一个英雄式童话的情景——也就把自己局限在“对反面的感知”上,在夜晚,阿斯托尔福会从骏鹰身上下来,在一家客店过夜(英雄的反面是庸常;例外的反面是普通;游侠骑士的反面则是旅行推销员或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