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小房间下面是修道院的厨房。我一面写作一面听着铝盘锡盘叮当响,洗家什的修女正在用水冲洗我们那油水不多的食堂的餐具。院长给我一项与众不同的任务:撰写这个故事。但是修道院里的一切劳作历来只为达到一个目的:拯救灵魂,这好像是唯一应做的事情。昨天我写到打仗,在水槽里的碗碟的响声中我仿佛听见长矛戳响盾牌和铠甲互相碰撞的声音,利剑劈砍头盔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修女们织机上弄出的嗒嗒声,我觉得那就是骏马奔驰时的马蹄踏地声。我闭上眼睛,将耳朵里听到的那一切都化做图像。我的嘴唇不动,没有语言,而语言跳到白纸上,笔杆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