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盯了那只绿头大苍蝇五分钟之久,等着它落下来。它可不想停下,它只想哼着《丑角》 的前奏翩翩起舞。我手中的苍蝇拍停在半空,随时准备拍过去。一道阳光落在书桌的桌角上,留下一块光斑,我知道这只绿头苍蝇迟早会在那里落脚。但它落下时,我居然没有立刻注意到。嗡嗡声停了,它就落在那儿。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我的左手慢慢地、很有耐性地、一英寸一英寸地移向电话。我缓缓拿起话筒,轻声说:“请等一下。”
我把话筒轻轻放在棕色的便条簿上。那只苍蝇还在那里,发出青绿色的光,充满罪恶。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拍下去。它的残躯飞过半个房间,落到地毯上。我走过去,拎住那只还完整的翅膀,把它丢进废纸篓。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对着话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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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我的眼神跟市政厅那帮人一样。有个声音好像从她的嘴巴以外的地方传来。
“用湿手套给他的脸上狠狠来一下。”
我走到她的旁边,站着低头看她的那窝橘发,发根几乎全是灰色。
“刚才那话是谁说的?”
“是墙壁,”她说,“墙壁会讲话。是路过这儿下地狱的人发出的声音。”
我轻手轻脚走出去,无声无息地把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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