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阳光,众鸟归来》〔美〕

我们北方的春天是从三月中旬到六月中旬。无论如何,春潮迟迟不肯离去,直至夏至来临。这时,细枝和嫩芽开始生长至大树,嫩芽也失去了昔日的鲜嫩。
这正是众鸟归来的时期。一两种或更多的耐寒或半驯化品种的鸟,如歌雀和蓝知更鸟,通常在三月抵达,而比较珍稀的、美丽的鸟要到六月才成群出现。就像每个季节都会格外照顾鲜花一样,不同的鸟类也会得到时间的礼遇。蒲公英会告诉我燕子何时归来;紫罗兰会告诉我棕林鸫何时出现;延龄草盛开的时候,我就知道春天开始了。于我而言,这种花盛开不仅仅意味着知更鸟回来了,因为这时知更鸟已经回来几个星期了,还预告着大自然苏醒了,万物开始复苏。
鸟儿的离去和归来,或多或少带着些神秘和惊喜。清晨我们出门,听不到画眉鸟或绿鹃的声音;当我们再次出门时,每棵树、每片丛林都回荡着鸟鸣。但等到我们再次出门时,一切却又沉寂了。谁看到它们回来了?又有谁看到它们离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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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士夜鸫】

我走进铁杉林深处,鸟儿的歌声开始变得稀少起来。我面对寂静的森林思考时,林海的深处传来了一首悠扬美妙的歌曲,那是隐士夜鸫的歌声。对我来说,这是自然中最优美的声音。深深沉醉于它的演唱之中,不用离它很近,只是在离不到五百米远的地方听着,只能听到歌声中最强最美的部分。在它与鹪鹩、莺类的大合唱中,我总能听出它的声音,那歌声是那样清澈、宁静,仿佛是一首圣洁的诗篇。这歌声使我心里生出一种美感,自然界中再也没有一种声音比它的歌声更宁静、神圣。它的歌声更适合在黄昏时听,尽管我随时都可以听到。它的曲调十分简单,我甚至不必说出它的魅力到底在何处。“啊,球形,球形!”它仿佛在说,“啊,神圣,神圣!啊,云消吧,云消吧!啊,放晴吧,放晴吧!”这些话语穿插在最动听的颤音和最美妙的序曲之中。隐士夜鸫的歌声不同于唐纳雀或大嘴雀的歌声,没那么骄傲,没有跌宕起伏,没有个人情感掺杂其中,仿佛只是在自己最好的时刻甜蜜、安静地歌唱,表达了一种安详、深沉、庄严的喜悦之情,只有纯洁高尚的心灵才能体会。前几天的一个晚上,在明月的陪伴下,我登上了山顶,隐士夜鸫在几十米外唱它的晚间赞美诗。在静谧的山野里,望着天边皎洁的明月,聆听着纯净的歌声,城市的喧闹、繁华在这里都不值得一提。
我从不知道同种类的鸟儿会在同一地点歌唱,以比试歌喉,比如,棕林鸫和韦氏鸫。从树上打下一只,不出十分钟,又会有一只同类鸟在树上高歌。那天晚些时候,我进入了老巴克皮林的中心地带,发现了一只正在低鸣的鸫,但对于我的出现,它并没有变得很警觉,只是声调变得更高了。我掰开它的嘴,发现它口腔内是像金子一般的黄色,我期待着能在里面找到珍珠和宝石,或者看见天使从里面飞出来。
这类鸟很少在书中被提起,我也不清楚哪位鸟类学家能区分三种鸫且不会混淆它们的外形和歌声。一位作者曾在《大西洋月刊》中写道,棕林鸫也时也叫隐士夜鸫,但根据它的声音特点,也会被称作韦氏鸫。最近出版的大百科全书里有奥杜邦的最新成果研究,他认为隐士夜鸫的歌声由较为单一的悲伤的音节组成,韦氏鸫和棕林鸫的歌声更为相近。另一位作者又告诉我们,鸟儿的颤音和翅膀振动的频率息息相关。隐士夜鸫可以通过体色来辨认;它的背部是黄褐色的,到臀部和尾部逐渐变成赤褐色。翅膀和尾部的羽毛,一浅一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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