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仰望,惊视着高墙岿岿,
听到有声音说:“走路要提防,
举步时,别让你的脚掌踩到
两兄弟的头颅。他们既可怜,又颓丧。”
我回过头来,见一个湖沼
在脚下向前方伸展,冰封的湖面
仿佛被玻璃,而非被湖水覆包。
奥地利的多瑙河,或那条映着寒天
在更远处奔流的顿河,在严冬
铺起帷幔,也厚不过眼前的白帘。
坦贝尼基或皮埃特拉帕纳山隆隆
塌落湖面,恐怕厚幔的边缘
也不会在重压下破裂穿孔。
农妇不断在梦中拾穗,畦畎
就会有青蛙蹲在水中,让嘴部
露出水面,发出阁阁的阗喧。
寒冰中,受刑的阴魂也这样潜伏,
自脸红的部位以下,全部苍白。
他们敲着牙,像鹳鸟一般鸣呼。
每个阴魂的脸,都俯了下来。
他们的嘴巴,见证了天气的严寒;
他们的眼睛,见证了内心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