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而活:人文主义700年的追寻》【英】莎拉·贝克韦尔​

▷序言:shimo.im/docs/0l3NMO7DewTXrvAR

大约2500年前,希腊哲学家普罗塔哥拉(Protagoras)用一句妙语道出了这种以人类为中心的路径:“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也许听起来有些傲慢,但我们不应将其曲解为全宇宙都必须迎合人类的想法,更不能将其理解为人类被加冕为其他生命形态的统治者。我们可以这么解读这句话,即作为人类,我们以一种被人类塑造过的方式体验着我们的真实存在。我们知道并且关心和人类有关的事情。由于这一切对我们非常重要,所以我们还是严肃对待吧。
诚然,所有事物在此定义之下都被染上了一定的人文主义色彩。不过,其他的定义待选项则更加泛化。一如小说家E. M. 福斯特(E. M. Forster)——一个深度关注“人类”的作家,而且他也是人文主义机构的铁杆成员——曾经这么回答人文主义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为了更好地赋予人文主义荣光,我们可以列一张清单,举出那些我们所享受的或者觉得有趣的事物,以及那些帮助过他人的人,还有那些被爱、被帮助的人。这张清单可能并不会太激动人心,它也没有教条式的深沉和惩罚式的庄严。但是,我们可以自信地把它朗读出来,因为人类的感恩之情和人类的希望会由此发声。

——「序言」

关注

纵观公元1300年,这个地方诞生了一大批新兴作家,他们洋溢着恢复和再兴的精神。他们希望回到过去,以此来超越当下的困境,甚至是超越基督教本身的根基,然后和古罗马世界的作家们握手——这些作家的作品已经在不同程度上被人们所遗忘。这些新兴作家寄希望于一种古老的美好生活模式,它建立在友谊、智慧、德行以及对语言力量和口才的培养上。借助这些元素,他们在不同的文学体裁里创作了属于自己的文学。他们所运用的武器就是studia humanitatis,即人学。
早在这之前的几十年间,“人学”的复苏迹象就已经有所显现,最明显的例证就是想象力非凡的但丁·阿利吉耶里(Dante Alighieri)——他是一个托斯卡纳语言的推动者,而且还是一个擅长运用语言艺术进行复仇的大师。他用语言创造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地狱,然后把自己的敌人置于其中。然而,这一新时代的真正开端始于比他晚一代人的两位作家,他们也像但丁一样来自托斯卡纳。这两个人就是彼特拉克和薄伽丘。他们或多或少发明了接下来两个世纪的人文主义生活方式——不过他们自己并没有使用这个标签,人们是到后来才经常使用umanisti这个词的。然而,正是彼特拉克和薄伽丘建立了这一形象,所以用这个名字来称呼他们应该也算合理。
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开始于一个相似的步骤:背离父辈对他们的生活方式所赋予的期望。对彼特拉克来说,这种期望表现为从事法律行业;对薄伽丘来说,这种期望是在经商或进入教会中二选一。但是,他们全都选择了同一条全新的道路:文学生活。年轻人的反主流文化可以表现为很多种方式:在公元1300年,它意味着大量阅读西塞罗的作品并开始收集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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