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而活:人文主义700年的追寻》【英】莎拉·贝克韦尔​

▷序言:shimo.im/docs/0l3NMO7DewTXrvAR

大约2500年前,希腊哲学家普罗塔哥拉(Protagoras)用一句妙语道出了这种以人类为中心的路径:“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也许听起来有些傲慢,但我们不应将其曲解为全宇宙都必须迎合人类的想法,更不能将其理解为人类被加冕为其他生命形态的统治者。我们可以这么解读这句话,即作为人类,我们以一种被人类塑造过的方式体验着我们的真实存在。我们知道并且关心和人类有关的事情。由于这一切对我们非常重要,所以我们还是严肃对待吧。
诚然,所有事物在此定义之下都被染上了一定的人文主义色彩。不过,其他的定义待选项则更加泛化。一如小说家E. M. 福斯特(E. M. Forster)——一个深度关注“人类”的作家,而且他也是人文主义机构的铁杆成员——曾经这么回答人文主义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为了更好地赋予人文主义荣光,我们可以列一张清单,举出那些我们所享受的或者觉得有趣的事物,以及那些帮助过他人的人,还有那些被爱、被帮助的人。这张清单可能并不会太激动人心,它也没有教条式的深沉和惩罚式的庄严。但是,我们可以自信地把它朗读出来,因为人类的感恩之情和人类的希望会由此发声。

——「序言」

关注

并非所有痛苦的根源都是明确的,内在的痛苦更难于把握:尽管有理性掌舵,我们还是会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迷失方向。不过,虽然我们遭遇了深切的痛苦,生命中最美好的部分也给予了我们同等的快乐。理性提醒悲伤,上帝赐予了我们许多礼物:从美丽的自然世界(潺潺的溪水和叽叽喳喳的鸣禽)一直到我们自身的卓越成就。由于具备发明和制作事物的能力,我们甚至可以修复自身。我们可以制作“木腿、铁手和蜡质的鼻子”,以及眼镜这种相对较新的发明。由于人性的存在,因而我们自身是美好的。除了眼睛能展示我们的灵魂,我们还有“一个因为心灵的秘密而闪耀的额头”。正如后来的马内蒂一样,彼特拉克在这里也歌颂了“人类的卓越”。事实上,有个朋友在那段时间给他写信,问他是否愿意写点儿什么来回应英诺森三世的文章《论人类的痛苦》。他回答道,自己正在从事这项工作——指的就是写作《面对福祸命运的良方》这本书里积极向上的那一部分。不过,这本书作为一个整体来看是平衡的,因此并没有表现得过于积极。它权衡了对立双方,以此提醒我们人类的故事既不全是好的,也不全是坏的。相反,我们可以利用一方来缓和另一方。
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充分利用自己的最佳技能,即理性和智慧。彼特拉克笔下的理性形象说,在生命的历程中依赖好运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运气总是会让我们失望。一个更好的计划是转向学习、思考和友谊带来的慰藉——所有这些都是互相促进的。理性还援引了古代哲学家特奥夫拉斯图斯(Theophrastus)的言论:“学者在所有人中是独一份的,即使在国外,他也不会变成局外人;即使丧失了所有的亲朋好友,他仍然能找到朋友;他是一个世界公民,用无畏的态度鄙视着命运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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