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而活:人文主义700年的追寻》【英】莎拉·贝克韦尔​

▷序言:shimo.im/docs/0l3NMO7DewTXrvAR

大约2500年前,希腊哲学家普罗塔哥拉(Protagoras)用一句妙语道出了这种以人类为中心的路径:“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也许听起来有些傲慢,但我们不应将其曲解为全宇宙都必须迎合人类的想法,更不能将其理解为人类被加冕为其他生命形态的统治者。我们可以这么解读这句话,即作为人类,我们以一种被人类塑造过的方式体验着我们的真实存在。我们知道并且关心和人类有关的事情。由于这一切对我们非常重要,所以我们还是严肃对待吧。
诚然,所有事物在此定义之下都被染上了一定的人文主义色彩。不过,其他的定义待选项则更加泛化。一如小说家E. M. 福斯特(E. M. Forster)——一个深度关注“人类”的作家,而且他也是人文主义机构的铁杆成员——曾经这么回答人文主义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为了更好地赋予人文主义荣光,我们可以列一张清单,举出那些我们所享受的或者觉得有趣的事物,以及那些帮助过他人的人,还有那些被爱、被帮助的人。这张清单可能并不会太激动人心,它也没有教条式的深沉和惩罚式的庄严。但是,我们可以自信地把它朗读出来,因为人类的感恩之情和人类的希望会由此发声。

——「序言」

关注

与收藏重要书籍相伴的一个负担,就是担忧如何把它们留给后人。在某一个阶段,彼特拉克曾经达成协议,要把他的书籍捐赠给威尼斯政府,以此为根基来建立一座面向公众的图书馆。但当他去世时,即1374年其七十大寿的前一天,这些书仍然属于他的家人所有,这说明该协议出了些状况。这些书后来流散在外,经手多人,最终在欧洲的一些图书馆里找到了归宿,比如伦敦、巴黎以及一些意大利城市的图书馆均有收藏。
彼特拉克在其遗嘱中确实为薄伽丘留下了一份很用心的礼物:“一件价值五十个佛罗伦萨金弗罗林的冬衣,供他在晚间学习和工作时用。”但薄伽丘没有多少时间来依偎着它取暖了,因为他在次年去世了,享年六十二岁。他的藏书留给了一个熟识的托钵会修士,在这名修士去世后,这些书就归佛罗伦萨的圣斯皮里托修道院(the monastery of Santo Spirito)所有。尽管在其遗嘱中,有条文提及这些书向任何想阅读它们的人开放,但事实上,这些书被储存在书柜里,几乎没有人使用过它们。
现在,“佛罗伦萨的三顶王冠”(但丁、彼特拉克和薄伽丘因为佛罗伦萨的良好宣传而知名)都已经逝去了,他们的继任者便投身到纪念他们的工作中,并传播他们的作品。其中,最活跃的一员便是佛罗伦萨的秘书长——科卢乔·萨卢塔蒂。他有着同彼特拉克一样庞大的朋友圈子和通信网络。科卢乔让他们努力找寻任何彼特拉克遗失或未完成的文本,特别是他用来写《阿非利加》这首令他赢得桂冠诗人称号的诗作的笔记本。受到启发之后,科卢乔还改进了薄伽丘为自己在位于切塔尔多的坟墓上写下的过于谦逊的墓志铭。原文只有几行字,科卢乔为其增加了十二首诗歌,其中还包括对薄伽丘的轻微批评:“杰出的诗人,你为什么要如此自谦,就好像只是个不重要的过客?”如果薄伽丘能够看到这些后加上去的言语,他一定会被感动。因为,尽管他一生中都在赞扬他人上表现得非常慷慨,但自己却经常感觉到被低估。
科卢乔也是一个伟大的收藏家,他有一个大约八百本藏书的图书馆,并通过其批注和校正得到进一步扩充。他把这些书借给任何感兴趣的读者,它们最终流入了位于佛罗伦萨的圣马可修道院。科卢乔还推进了佛罗伦萨的希腊语研究,他从君士坦丁堡请来了一位名叫曼努尔·赫里索洛拉斯(Manuel Chrysoloras)的学者进行授课——意大利的希腊语研究由此肇始并走向兴盛,把彼特拉克和薄伽丘跟这门语言的痛苦斗争坚定地留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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