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而活:人文主义700年的追寻》【英】莎拉·贝克韦尔​

▷序言:shimo.im/docs/0l3NMO7DewTXrvAR

大约2500年前,希腊哲学家普罗塔哥拉(Protagoras)用一句妙语道出了这种以人类为中心的路径:“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也许听起来有些傲慢,但我们不应将其曲解为全宇宙都必须迎合人类的想法,更不能将其理解为人类被加冕为其他生命形态的统治者。我们可以这么解读这句话,即作为人类,我们以一种被人类塑造过的方式体验着我们的真实存在。我们知道并且关心和人类有关的事情。由于这一切对我们非常重要,所以我们还是严肃对待吧。
诚然,所有事物在此定义之下都被染上了一定的人文主义色彩。不过,其他的定义待选项则更加泛化。一如小说家E. M. 福斯特(E. M. Forster)——一个深度关注“人类”的作家,而且他也是人文主义机构的铁杆成员——曾经这么回答人文主义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为了更好地赋予人文主义荣光,我们可以列一张清单,举出那些我们所享受的或者觉得有趣的事物,以及那些帮助过他人的人,还有那些被爱、被帮助的人。这张清单可能并不会太激动人心,它也没有教条式的深沉和惩罚式的庄严。但是,我们可以自信地把它朗读出来,因为人类的感恩之情和人类的希望会由此发声。

——「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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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托斯卡纳城市里,佛罗伦萨是好城市的典范。这座城市的人文主义执政官列奥纳多·布鲁尼(Leonardo Bruni)为此做出了论证。在写于1403年的《佛罗伦萨城市颂》(Praise of the City of Florence)里,他刻画了这座城市的自由,以及它与自身和谐相处的能力——就仿佛竖琴的琴弦一样。“没有什么东西在秩序之外,没有什么东西比例失常,没有什么东西发出不和谐的音调,没有什么东西是不确定的。”它的居民在所有成就上都高人一等,他们“勤奋、慷慨、优雅、和善,最重要的是文质彬彬”。正如他在其他地方所写的,人文主义研究——也就是说,“最好、最杰出的学习领域,同时也是最适合人类的”——在这里自然蓬勃地生长:
任何一个可以说得出名字的诗人,无论古今,哪一个不是佛罗伦萨人?除了我们的人民,有谁把公共演讲这项曾经完全失传的技艺重新找回并付诸实践?拉丁文曾经卑微倒地,匍匐不前,濒临死亡,如果不是多亏了我们的城市,谁会意识到它的价值,并让它起死回生、恢复旧貌?
除此之外,他还特别提到了一点:“希腊文知识在意大利已经被废弃超过七百年,即便如此,我们的城市还是把它们找了回来。由此,我们才得以思考那些伟大的哲学家和令人尊敬的演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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