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城市巴塞尔是伊拉斯谟停留时间最久的地方之一。对人文主义者来说,这是一座伟大的城市,有一所极好的大学,以及大量的出版商——这也是维萨里选择于1543年在此地付印其《论人体的结构》一书的原因。更早一些的伊拉斯谟时期,约翰内斯·弗洛本(Johannes Froben)是这座城市里最重要的印刷商。此人十分有学问,而且跟威尼斯的阿尔杜斯·马努蒂乌斯一样,他还领导着一个由爱书者组成的共同体。伊拉斯谟搬进弗洛本的家中,兴奋地给一位朋友写道:“这里的人全都懂拉丁文和希腊文,大多数人也懂希伯来文。他们中既有历史专家,也有经验丰富的神学家,还有人精通数学,有的人则热衷文物收藏,有的人是法学家……在过去,我从未有幸跟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群体一起生活过。更不要说,他们还这么坦诚率真、充满欢乐,他们相处得是何等融洽啊!”他欣赏弗洛本,因为他乐于为文学做出贡献:“每当看到他手中拿着某本新书的头几页,看到被他认可的作者,都会让人感到愉快。而他的面容则洋溢着欢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