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 理查德·怀斯曼​

▷序:shimo.im/docs/zdkydrQxa6S7pXq6

简单地说,怪诞心理学是以科学的方法研究日常生活中稀奇古怪的各个方面。在过去的几百年里,虽然已经有少数先行者在心理学研究中采用了这种方法,但这种方法却一直未被认定为一门严肃的社会科学。这些研究人员追随着高尔顿的脚步,在主流科学家怯于涉足的领域内勇敢前行。他们业已完成了以下创举:
√研究过在足球场中至少需要多少人才能形成人浪;
√请人试着记住一万张照片,以此来记录视觉记忆的上限;
√确定了水果的个性特质(柠檬不讨人喜欢,洋葱很愚钝,蘑菇一心想着攀附权贵);
√偷偷计算正戴棒球帽与反戴棒球帽的人数;
√站在超市外面,手捧募捐箱,暗中衡量请求捐款的不同措辞对实际捐款金额的影响(一句简单的“一分钱也能帮上忙”几乎总会让捐款加倍);
√发现越临近圣诞节,孩子们画的圣诞老人会越大,到了1月,这位老公公的个头在孩子们的画笔下就明显缩小了。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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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阿尔伯特·哈里森教授和他的同事们仔细研究了几本不同的《名人录》和《先贤录》中收集的9000多份传记资料,并记录了在美国众所周知的日期当天或前后3天出生的人数,其中包括美国国庆日(7月4日)、圣诞节(12月25日)和元旦(1月1日)。如果仅就概率而言,在这些重要日子当天出生的名人比例应该和前后3天出生的名人比例大致相当。然而,哈里森他们得出的统计结果却不是这么回事儿,在美国国庆节、圣诞节或元旦出生的名人在数量上要明显多于这些重要节日前后3天中的任何一天。这种数量分布从概率上来说只有几百分之一,这就意味着有些名人向传记作者谎报了自己的生日,以便让自己与某个举国同庆的日子扯上关系。
哈里森认为这种效应源自一种不同寻常的心理现象,你可以将其称为“沾光”,但很多研究人员给它贴上了另外一个标签——“BIRG效应”。
BIRG效应在日常生活中也比较常见。我们经常听到人们无比自豪地说他们和某某名人上的是同一所学校,或者自己抢先一步观看了刚刚获得奥斯卡奖的影片(“猜猜昨天谁搭了我的出租车”)。这种效应甚至还对我们的日常用语产生了影响。心理学家曾偷偷研究过大学校园里的对话,结果发现当自己支持的球队在比赛中获胜或失利时,学生们的评论用语竟然有着巨大的差异。人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沾沾获胜的球队的光(“我们赢了”),如果球队被打败了,他们则忙着跟失利这个事实保持距离(“他们输了”)。哈里森相信,那些富人和名人之所以谎报生日,无非也是想沾沾重大节日的光。某些广为人知的逸闻趣事也为这种诠释提供了支持性证据。闻名全球的爵士音乐家路易斯·阿姆斯特朗宣称自己生于7月4日。然而,音乐史学家泰德·琼斯研究了阿姆斯特朗的出生记录,结果发现其实他生于8月4日。哈里森教授的研究结果显示,阿姆斯特朗绝对不是唯一通过谎报生日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名人。
为了进一步调查《名人录》和《先贤录》中的BIRG效应,哈里森和他的团队将研究的焦点集中到了显然跟其中一个重大节日最有联系的职业,也就是神职人员和圣诞节。通过仔细浏览收集到的数据,他们将神职人员分为了两大类:主教或更高级别的神职人员被归类为“知名神职人员”,其他人则被归类为“不知名神职人员”。仅就概率而言,这两类神职人员在圣诞出生的概率应该是相当的。但事实上,宣称生日与耶稣相同的知名神职人员在数量上要远远多于不知名神职人员。或许这也支持了一种常见的想法:神职人员的职位越高,就会越觉得自己需要跟上帝走得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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