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会在咱们蜕变时指引咱们。”厄苏拉把一只手放在她肩上,“你觉得这想法怎么样?我在《通灵者书信》里读到的。兰波说,诗人需经历漫长、庞大、有意识的感官错乱才能发现潜隐的奥秘。他说,必须寻找各种形式的情爱、痛苦和疯狂,必须饮尽毒药,才能得其精髓。这一过程是他口中难以言喻的折磨,需要超人的力量才可实现。在他人面前,你会变成伟大的病人、伟大的罪人、伟大的恶棍和极致博学的人,你也将进入未知。只有灵魂已然丰饶、勤于耕作它且不惧疯癫的人才能达到。”
“我听着很害怕。”
“只有很少人才能到达‘未知’,大部分人都害怕自己变痴狂,在路上暴亡。波德莱尔也说,我们需要追逐那点燃我们大脑的火,才能逃离深渊之底。”
厄苏拉比她年长,领她阅读诺瓦利斯,为她讲解阿波利奈尔,给她背诵《米拉波桥》。她说布勒东的《磁场》开超现实主义写作之先河,莉奥诺拉该读一读。在此之前,莉奥诺拉的世界是刘易斯·卡罗尔、威廉·布莱克和前拉斐尔派的世界。厄苏拉为她打开了大门,直通洛特雷阿蒙——他生来就有些像胡狼、兀鹫、猎豹——《马尔多罗之歌》的狂怒。
“洛特雷阿蒙所形容的,被恩斯特视为了信仰:‘美得像解剖台上一台缝纫机与一把雨伞的偶然相遇。’或许你可以做他的缝纫机,莉奥诺拉。”
“或他的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