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埃莉萨·秀雅·迪萨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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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鱼仔很小。我一手能抓起十多只。我把它们处理了一下,加上红葱头、酱油、糖、用水调稀的辣椒粉,在锅里烧红。换成小火避免烧干。等充分收汁之后,我撒了些芝麻,把打糕切成拇指大小的圆片,也加了进去。开始切胡萝卜了。刀面上的倒影里,胡萝卜的纹路与手指皮肤诡异地融为一体。
一阵穿堂风吹过,屋里凉了下来。我转过身,看到凯朗走了进来。他想喝杯水。他一边喝一边看我的工作台,就像在看看不懂的画。我一分心,割伤了手掌。血滴在胡萝卜上,冒出小泡,结成褐不溜秋的壳。凯朗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走上前把它包在我的伤口上。
“要小心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
“幸亏不是故意的。”
他笑了,他的手压在我手上。我闪开了,有些不自在。他指了指锅。
“今晚的?”
“是的,七点钟,在隔壁餐厅。”
“有血。”
陈述,恶心,讽刺。我没明白他那语气的含义。琢磨间,他又走出去了。
他没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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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山寺建在海蚀崖上。比丘尼们正在打坐,要等一会儿。细雨下,地面渐湿。然后,猛地,瓢泼大雨。仿佛所有雨水都被收入一个漏斗,集中倾泻于此。我们来到檐廊下避雨。低哑的念佛声透过墙壁传至我们耳畔。那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建筑周围是龙、凤、蛇、虎和龟的雕像。凯朗绕了一圈,然后在龟前弯下了膝盖,抚摸它的壳。以前学校出游时,一位比丘尼曾经为我讲解过,每种动物对应着一个季节。
“有五个。”凯朗指出。
“蛇就像枢纽,有了它才能从一个季节过渡到下一个。龟是冬季的守护神。如果龙,也就是春天,没有找到蛇,那龟就不会让位。”
凯朗低下了头,将手指按在龟颈部的褶皱处,研究雕像是如何装在木质底座上的。这姿势他保持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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