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埃莉萨·秀雅·迪萨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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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鱼仔很小。我一手能抓起十多只。我把它们处理了一下,加上红葱头、酱油、糖、用水调稀的辣椒粉,在锅里烧红。换成小火避免烧干。等充分收汁之后,我撒了些芝麻,把打糕切成拇指大小的圆片,也加了进去。开始切胡萝卜了。刀面上的倒影里,胡萝卜的纹路与手指皮肤诡异地融为一体。
一阵穿堂风吹过,屋里凉了下来。我转过身,看到凯朗走了进来。他想喝杯水。他一边喝一边看我的工作台,就像在看看不懂的画。我一分心,割伤了手掌。血滴在胡萝卜上,冒出小泡,结成褐不溜秋的壳。凯朗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走上前把它包在我的伤口上。
“要小心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
“幸亏不是故意的。”
他笑了,他的手压在我手上。我闪开了,有些不自在。他指了指锅。
“今晚的?”
“是的,七点钟,在隔壁餐厅。”
“有血。”
陈述,恶心,讽刺。我没明白他那语气的含义。琢磨间,他又走出去了。
他没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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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取笑束草。”
“我不知道您为何这样说。我从未取笑过束草。”
“您那边的海滩,战火曾横跨而过,虽然痕迹仍在,但人们已经抬眼向前。这里的海滩仍在等待战争的结束,这场战争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久得让人以为它已经结束,于是人们建起酒店,挂上彩灯,但这一切都是假的,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在两段海蚀崖之间悬了一条绳子,人们如杂技演员般从绳上走过,完全不知道这条绳子什么时候会断,我们生活在似是而非之中,而这冬天永远不会结束!”
我掉头往回走。凯朗跟了过来。我双手颤抖,定定地看着前方。
“去年夏天,一位来自首尔的女游客被朝鲜士兵枪杀了。游泳时,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越过了边界。”
“请原谅我。”凯朗说。
我垂下了双眼。
“但我也不了解您的国家,”我放松下来,“我家就是束草的。”
“不只是……”
他突然抓住我的腰,把我拉了回来。一条冰柱摔落在我刚才站的地方。他没有立刻把手拿开。比丘尼开了门,焚香的味道消散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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