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埃莉萨·秀雅·迪萨潘

↓节选
章鱼仔很小。我一手能抓起十多只。我把它们处理了一下,加上红葱头、酱油、糖、用水调稀的辣椒粉,在锅里烧红。换成小火避免烧干。等充分收汁之后,我撒了些芝麻,把打糕切成拇指大小的圆片,也加了进去。开始切胡萝卜了。刀面上的倒影里,胡萝卜的纹路与手指皮肤诡异地融为一体。
一阵穿堂风吹过,屋里凉了下来。我转过身,看到凯朗走了进来。他想喝杯水。他一边喝一边看我的工作台,就像在看看不懂的画。我一分心,割伤了手掌。血滴在胡萝卜上,冒出小泡,结成褐不溜秋的壳。凯朗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走上前把它包在我的伤口上。
“要小心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
“幸亏不是故意的。”
他笑了,他的手压在我手上。我闪开了,有些不自在。他指了指锅。
“今晚的?”
“是的,七点钟,在隔壁餐厅。”
“有血。”
陈述,恶心,讽刺。我没明白他那语气的含义。琢磨间,他又走出去了。
他没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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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故事。一个无所不包的故事。每个人都能理解这个故事。一个童话。一个彻彻底底的童话。”
“童话是悲伤的。”我说。
“并非所有童话都是悲伤的,不是的。”
“韩国童话都是悲伤的。您应该读一读。”
凯朗转头看向窗户。我心有不满,一字一顿地说:
“那这个童话中的这位女人,她比其他人多些什么呢?”
他想了想。
“她是永恒的。”
我的喉咙里起了一个肿块。对他而言我的意见怎么可能重要呢?无论我说什么,他今天晚上要见的女人,都是那另一个。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那么遥远,都会心里念着他的画。还是回他的诺曼底去吧,这个法国人!我舔了舔残留在触手上的奶油。站了起来。我还有工作要做。凯朗仔细打量我。然后垂下了眼睛,用法语说他陪我回去,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不想让人陪。”
在街上,我多想转身,我多希望他能坚持要求和我一起走,我多想去求他,让他追上我。但他只是跟在我身后,保持一段距离,就这样一直走到了民宿。凯旋门上,海豚靠一片鳍吊挂着。它因霜冻而爆开了。微笑也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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