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时间流逝,节奏慢得有如涌浪时的船。凯朗不出屋,夜里很晚、估摸着他睡了我才会回到自己的房间。每晚我都会步行去港口。男人们准备出海捕捞鱿鱼。他们在汤饭店那里拖沓着,扎紧冲锋衣,避免腰部或颈部漏风,继而前往码头,登上二十四艘船,点亮从船尾拉至船头的长串灯泡,在远离海岸的地方利用这些灯招引鱿鱼。嘴巴不说话,双手在雾中,盲目地,忙个不停。我一直走到栈桥尽头的亭子前,海水打湿了皮肤,让脸颊落满盐,舌头也沾上了铁的味道,很快,成千上万的彩灯开始闪耀,渔民们松了锚,他们的灯光陷阱向开阔处移去,缓慢而骄傲的行列,如海上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