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者:西方宇宙观念的变迁》
【英】阿瑟·库斯勒
「献给Mamaine」
▷2014年版序:https://shimo.im/docs/2wAldwK9zLt5NZAP/
▷1968年版前言(图1-2)
▷1959年版序(图3)
据阿瑟·库斯勒的说法,科学革命的领导者(哥白尼、开普勒和伽利略)在推翻中世纪的宇宙观时,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明确表示,这并不是在质疑科学取得的巨大进步。他的观点是,科学进步远不是一个循序渐进的理性进步过程,而是不稳定的,往往是偶然的——一个杂乱无章、脱节的事件,非理性在其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库斯勒批判的不是科学,而是流行的“科学神话学”:
科学的发展通常被认为是沿着直线上升的一种清晰而理性的发展;事实上,它走的是一条曲折的之字形路线,有时几乎比政治思想的演变更令人困惑。尤其是宇宙理论的历史,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称之为集体性强迫症和受控性精神分裂症的历史;一些最重要的个人发现到来的方式令人觉得更像是一位梦游者而不是一台电脑的表现。
——「2014年版序」
他于11月2日抵达雷根斯堡。3天后,他发起了高烧,卧床不起。一位在场者写道:“他不说话,用食指一会儿指指他的头,一会儿又指指头上的天空。”另一位在场者是路德宗传教士雅各·菲舍尔,他在一封给朋友的信中写道:
在最近的国会会议期间,我们的开普勒骑着一匹老马(他后来卖了两个弗洛林)来到了城里。他刚到3天,就患了热病。起初他以为是丹毒或是脓疱发炎,没有太在意。当他的热症加重时,他们给他放血,但没有起任何作用。很快,他的热度不断升高,开始神志不清起来。言谈已经失去了理智。几个牧师前去看望他,用他们同情的活水安慰他。在他最后的痛苦中,在他要将灵魂交给上帝时,雷根斯堡的一位新教牧师(也是我的亲戚)西吉斯蒙德·克里斯托弗·杜拉瓦鲁斯,用作为神的仆人来说理所当然的雄劲的气势告慰了他。那是1630年11月15日。19日,他被安葬在郊外的圣彼得墓园。
墓园在三十年战争期间被毁,开普勒的遗骨四散。但他为自己所写的墓志铭保存完好:
Mensus eram coelos, nunc terrae metior umbras
Mens coelestis erat, corporis umbra iacet.
吾曾测苍穹,而今测幽冥。
灵魂曾向天,肉体今归土。
在他晚年的一封信中,还有一段余音不绝的话,落款的日期是“西里西亚的萨根,在我自己的印刷所里,1629年11月6日”:
当风雨来袭,国家即将覆舟之际,我们最高贵的行为就是放下平和的研究之锚,让它沉入水底永恒的泥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