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城市带来不幸。”
“你自以为无所不能吗?这是骄傲的原罪。”
“不,可以说这是一种自我凌辱的方式。在我的生命当中,每接近一座城市,就有人开始动手摧毁。我诞生在一块散布着乡镇和几座简陋城堡的土地上,我听闻过路的商人吹嘘米迪欧兰尼恩城的美丽,但我并不知道什么是一座城市,我甚至没到过可以遥望塔楼的泰尔东纳,而我以为阿斯蒂和帕维亚就是伊甸园的边境。但是接下来,我认识的每一座城市都面临毁灭,或已经遭到焚毁:泰尔东纳、斯波莱托、克雷马、米兰、洛迪、伊科尼恩以及彭靼裴金,然后还有这一座。难道我就像你们希腊人所说的:破城毒眼。”
“不要自我惩罚。”
“你说得没错。至少有一回,我用一个谎言救了一座城市,而且是我自己的城市。你认为一次就够了吗,就足以破解毒眼咒?”
“我是说,命运并不存在。”
波多里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去望着曾经是君士坦丁堡的一切。“我还是有罪恶感。干下这些事的是威尼斯人、佛兰德人,还有来自香槟、布卢瓦、特鲁瓦、奥尔良、苏瓦松的骑士,更不用提那些蒙费拉托人。我宁可是土耳其人摧毁了这座城市。”
“土耳其人绝对不会这么做。”尼基塔斯表示,“我们和他们之间维持了非常好的关系,我们要提防的是基督徒。不过或许你是上帝的旨意,被派来惩罚我们的罪行。”
“Gesta Dei per Francos.”波多里诺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