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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杂树林在暖融融的暮霭中飞驰而过。暮霭的上方,高高的白云泛着微光,看起来像是从地面上照射上去似的。然而,随着列车的奔驰,窗外显得越来越明朗。阳光透过车窗深深地射在车厢内的地板上。驶过长满松树的山丘时,可以看到落满一地的松叶,一处竹丛展示着枯黄的叶子,而波光粼粼的海浪正拍打着黑魆魆的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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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与大木年雄之间的爱情破灭之后,音子便随母亲逃到了京都。而多次往返于东京与京都之际,给她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透过火车车窗所看到的静冈一带的茶园。
有正午时分的茶园,也有暮色霭霭中的茶园。当时的音子还是个女学生,自然也没有什么想成为画家的打算,只是觉得茶园景色勾起了自己被迫与大木分开的哀愁,望之难以自已。东海道沿线,有山、有海、有湖,有时候天上的云也被染上了伤感的色彩,那么,并不那么显眼的茶园又怎么会触动音子的内心呢?或许是茶园所特有的沉郁的绿色,黄昏时分茶园畦垄那深沉的阴影渗入了音子内心的缘故吧。那不是天然茶园,而是人工栽培的,颇为小巧,畦垄的阴影又深又浓。离开东京之前,音子就已经沉浸于哀伤之中了,而途经静冈一带时,那如同温驯的青色羊群一般的圆圆的茶树,终于使她内心的哀伤达到了极致。
看到宇治汤屋谷的茶园时,音子心中的哀伤又重新升起,所以才前去写生。饶是女弟子景子善解人意,恐怕也未能洞察音子内心之忧伤吧。
而进入嫩芽初露的茶园一看,却发现全然没有当初在东海道车窗下所感受到的那种沉郁。虽说这个茶园依然是日本风格的,但鲜绿的嫩芽所展示的却是一派勃勃生机,明快又亮丽。
景子读过《十六七岁的少女》,也听过音子那毫无保留的枕边故事,所以对音子与大木之间的事情是一清二楚的,可即便如此,她似乎仍对茶园写生寄托着音子的旧爱忧伤毫无察觉。跟着老师来到茶园之后,看到茶树层层叠叠,舒缓连绵的圆弧形轮廓颇具抽象意味,景子便十分高兴。可在画过多张速写之后,她笔下的写生也就脱离了写实的羁绊。音子看到这些素描后并无微词,反倒笑了。
“老师您用的全是绿色吧。”景子说道。
“是啊。画的就是采茶时节的茶园嘛。全靠绿色的变化与协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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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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