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任何书籍都不能带给你好运,
但它们能让你悄悄成为你自己。」

图注:赫尔曼·黑塞| Hermann Hesse(1877.7.2-1962.8.9)

如今,我们一提到“18世纪”,就立刻会想起那些优美、俏皮而奢华的风雅物事。这些风雅掩盖了某种事实,即18世纪实际上是一个充满了战斗、衰落和新生的时代。从文学角度来看,这一时期是伏尔泰和歌德之间的时代,新的人性观念在发展,比如《威廉·麦斯特》的世界观就代表了18世纪的目标和成果。从这个角度看,整个18世纪也呈现出一种统一的思想面貌,一条清晰的脉络:人类和人类社会以一种新的方式、新的风格将自己与整个自然界分离开来,并在理性、社会文化和自决的基础上发展出一种新的生活态度。伏尔泰和狄德罗符合这一思路,中间的歌德、席勒也符合这一思路。就这些精神而言,这是确立新的人类理想的问题,是制定新的社区、社会、国家和社会性概念的问题,与此同时,从相反的一极还散发出一种同样活跃的倾向,那就是对大自然的新的感情,这种感情绝不是把人类看作脱离自然的孤儿,而是以泛神论的腔调把人类看作宇宙和自然的一个组成部分,并把人、宇宙和自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卢梭、克洛普斯托克和青年歌德的大部分思想和情怀都属于这一边。我们在任何地方都能观察到思想的两极在相互作用:一边是对基于理性的道德自觉之向往,一边是对混沌和原始世界的思乡之情;一边是对批判和理性道德的追求,一边是对情感自由、神圣迷狂和返璞归真的渴望。

——《萨洛蒙·格斯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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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纪的歌剧,有着和格斯纳诗歌一样的情绪,一样飘浮在无尽时空中,一样嬉戏着。人们跟随诗句,怀着淡淡的哀愁,从现实生活进入一个仙境般的、脱离世俗的童话世界里。那些失落的创作,那些在我们后辈看来陌生而过时的东西,却在音乐中保留了它们的永恒性和有效性,而音乐不正是每个灵魂最终极、最崇高、最永恒的表达吗?人人都有摆脱庸常,逃避时间的心理需要。莫扎特的《魔笛》从18世纪来到今天,依然鲜活动人,而我们也盼望它更加简单化、游戏化。
每个时代都有其现实性,都有对日常生活的美化,每个时代都有对现实的逃避,每个时代都有对合理化和进步的追求,而每个时代也都有释放情感、挥洒人生的渴望。这些需求没有一个是对的,也没有一个是错的。一百五十年前,萨洛蒙·格斯纳的田园诗曾满足了人们最真切、最需要、最实在的愿望和需求。后来,有人唱完了他的歌,歌德也用青春诗篇圆满了他的旋律。也许,格斯纳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也许,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但他不仅仅是一件供那个时代进行音乐实验的乐器,他还是一个人,一个有个性的人,一种独特的、完整的造物,具有一切独特而短暂的魅力,无法复刻。或许他最好的创作并非写作,而是绘画,或许也不是绘画,而是最直接的生活。无论如何,不管在哪里遇到他的影子,我都倍感亲切。从小到大,德国和瑞士都是我的故乡,能在格斯纳的诗歌中读到如此温柔、如此美妙的瑞士,我真的太高兴了。我发现,我的两个祖国之间并不存在割裂,瑞士不是只出产像戈特赫尔夫和凯勒这样坚实、粗犷、有力的诗人,瑞士的诗人也会吹出细腻的调子,而这些调子我们只习惯于从施瓦本人、法兰克人和奥地利人那里听到。这点也很令我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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