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如图)
▷导论:shimo.im/docs/m8AZM9d0pailn1kb

我希望从历史学和心理学术语的角度,把我从经验所抽象而出的思想与既有的知识联结起来,而不是列举许多个案来增加读者的阅读负担。我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我的论述需要某种历史的正当性,而是希望我能把自己身为精神医学专家的经验,从狭隘的专业领域带入比较普遍的知识脉络当中。如此一来,连受过高等教育的非心理学专业人士也可以在这种知识脉络里运用这些来自心理学专业领域的经验。如果我自己不确信这本书所呈现的心理学观点具有普遍的意义与应用性——所以,最好能在普遍的知识脉络里,而不是在原来的专业假设的形式里作处理——我其实不敢把这些心理学观点与既有的知识衔接在一起,因为人们会很容易误以为这是在侵犯其他的领域。

——「序言」

【第二章 席勒对于类型问题的探讨】

我从席勒的许多个人特质中得出一个结论:席勒属于内倾型,而歌德比较倾向于外倾型,如果我们不把歌德本身突出的直觉力列入考虑的话。在席勒那些关于理想类型的描述里,我们可以轻易地发现他在其中所显露的自我图像。席勒的论述会因为本身所属的类型而出现一种不可避免的局限性,我们如果想更全面地掌握席勒的思想,就不该忽略这个事实。这种局限性会使内倾型的席勒更容易发挥本身某一种已达到更充分发展的心理功能,却难以表现那些发展不完全,且带有劣势特征的功能,而且这些劣势特征还因为本身发展不足而必须依附在这些功能之下。由此看来,席勒的论述实则需要我们的批判和指正,而这种局限性也促使席勒使用了一套缺乏普遍适用性的术语。因为席勒属于内倾型,所以,他和内在观念之间的联结远远强过他和外在事物的联结。至于内倾个体与内在观念之间的关系究竟是偏向情感还是思考,就视个体的类型倾向于情感型还是思考型而定。

关注

当时发生的法国大革命为席勒的这段叙述提供了一个生动却血腥的历史背景。虽然这场惊天动地的革命一开始是以哲学和理性的象征作为号召,并受到那个时代蔚为风潮的理想主义的推波助澜,不过它最后却演变成一场杀伐不休的混乱,而拿破仑这位专制独裁的政治天才便在这样的动荡中趁势崛起。当时的暴民有如挣脱锁链的野兽,他们所发动的攻击连理性女神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席勒有感于理性与真理的渺小和薄弱,于是便假设,真理本身将变成一股力量:
真理至今仍很少展现制胜的力量,其原因并不在于不知如何揭示真理的理智,而在于抗拒真理的心灵和不为真理付诸行动的驱力。哲学和经验既已为世人带来了亮光,为何偏见和思想的蒙昧仍掌控人心?这个时代已受到启蒙,已经过启蒙运动所揭示的理性主义的洗礼,换句话说,人们已通过理性取得知识,并已公开地将知识揭示出来,而且这些知识至少还可以修正我们的实践原则。自由探索的精神已驱散了那些虚妄的观念——也是长期阻拦人们亲近真理的观念——并冲毁了狂热与欺骗的声势基础。理性已去除了感官的错觉以及欺骗性的诡辩。哲学曾促使我们背弃大自然,现在却大声地呼唤我们,并急切地要把我们召回到大自然的怀抱里。为什么我们总还是野蛮人?
这段出自席勒的《审美教育书简》的引文让我们切身感受到法国启蒙运动和法国大革命所崇奉的唯智主义有多精彩。“这个时代已受到启蒙”,这句话对于人类的智识是何等高估!“自由探索的精神已驱散了那些虚妄的观念”,这句话所展现的理性主义是何等强烈!我们应该还记得,在歌德的剧作《浮士德》第1部第21场“瓦尔普吉斯之夜”出场的那位肛门幻视者(Proktophantasmist)对着一群美丽的魔女高声喊道:“快给我滚!我们已经启蒙了!”高估理性的意义与效力的确是当时的时代精神,不过,人们是否已经忘记,理性如果真的具有这样的力量,那么它早就获得最充分的机会来证明这一点了!此外,我们不该忽视一个事实:当时并不是所有的权威人士都有这种想法。因此,这种曾经喧腾一时、带有强烈理性主义色彩的唯智主义,大概可以归因于席勒本身的理性要素获得了特别强烈的主观发展。我们可以说,理智在席勒的身上所占有的地位虽未高于他的诗性直觉,但可能胜过了他的情感能力。席勒似乎觉得,他的内在世界存在着想象与抽象的冲突,也就是直觉与智识的冲突。1794年8月31日,他在一封写给挚友歌德的书信中曾谈道:
尤其是早年,不论在思考推论还是在从事文学创作时,我总是一副笨拙的模样。通常,应该进行哲学思考时,我却往往被我的诗人性情所纠缠;而我想写诗时,却又被我的哲学思维俘虏。在我的内在世界里,想象力会搅乱抽象化思维,冷静的理智会干扰文学的创作,直到现在还是经常如此。

登录以加入对话
万象千言

本站话题休闲取向,欢迎使用。以下类型用户请勿注册:激进民运人士、左翼爱国者、网络评论员。

访客查看账户公共页面 (1234.as/@username) 仅显示 10 条最新嘟文,如果需要查看更多,请关注或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