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米勒 〔短篇小说集〕
「献给帕斯卡尔·科维奇」
▷前言:关于距离 https://shimo.im/docs/vVAXMwxZaauwJ43m/
剧作家终究是一个未能如愿当上演员的人,极度害羞和谦逊的哲学家是不会写剧本的——至少不会写能演出的剧本。这或许就是剧作家人到中年往往转向小说创作、远离不相宜的假面舞会的原因。世界是个舞台,但总有一个时刻,人们更想要真实和自在。
——「前言」
十几岁时,她曾想过:我永远不会变美,也不会成为天才。那我还期待什么呢?她觉得自己被太多的空间包围,渴望有一堵墙让她翻越。
她的父亲是个很有派头的人,有着长而高贵的头颅和过时的思想,至少,正在为刚刚获得的革命性独立而兴奋的她是这样看的。在西区大道昏暗的公寓里,她抚摸着他冰冷的手,感谢自己的运气,或者更确切地说,感谢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帮助她远离了这些笨重的欧式银器、臃肿暄软的椅子、巨大的东方地毯,还有那重得要死的茶具以及它曾展现出的可笑的自信。即使不美丽,她至少坚强,摆脱了父亲强大的幻想。但他现在如此虚弱,大部分时间都闭着眼睛,她终于向自己承认,她有着和他一样的傲慢作风,明明很关心,却假装毫不在乎,不像她母亲,总是大呼小叫地装作很在乎,其实却漠不关心。当然,父亲接受这个世界的不公,认为那就像树木一样自然。表面上他是个因循守旧的人,但他对那些墨守成规的人很不耐烦,这让她暗中将他引为知己。她喜欢他对千篇一律的隐晦的嘲讽,这助长了她对母亲的反叛。在他去世的前一天,他微笑着对她说:“别担心,珍妮丝,你已经够漂亮了,你不会有事的,你很勇敢。”要是“不会有事”够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