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道德观。”皮埃尔说。
“直率地说,你认为她这样做是出于道德?”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皮埃尔有些恼火地说,“她对生活抱着一种很明确的态度,她不向生活妥协,我把这称作一种道德。她寻求完美,我们始终赏识严格要求,这就是一种严格要求。”
“她的情况恰恰是懦弱。”弗朗索瓦丝说。
“懦弱,是什么?”皮埃尔说,“是把自己封闭在现时的一种方式,她仅仅在现时去寻找完美,如果现时一无可取,她就像一头病畜一样躲在自己的角落里。但是你知道,当人的惰性发展到她那种程度,懦弱这个名词就不再适合了,这就变成一种强大。你我,我们都没有力量做到在一个房间里静待四十八小时,不见任何人,不做任何事。”
“我不敢肯定。”弗朗索瓦丝说。她骤然产生想见见格扎维埃尔的痛苦需求。在皮埃尔的声音里有一种不寻常的热情,那是赞赏;然而,这是一种他声称未曾有过的感情。
“相反,”皮埃尔说,“当一件事触动她时,她能感受得极其强烈。和她相比,我感到自己的热血少得可怜,我几乎要为此感到羞愧。”
“这恐怕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羞愧。”弗朗索瓦丝一边说一边试图做出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