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

我注意到:但凡有人打电话来找你,而你碰巧不在,于是他留下口信,请你一回来就给他回电话,声称有要紧事,那么这件事八成是对他要紧,而不是对你要紧。如果要送你一样礼物,或是帮你什么忙,大多数人都会保持克制,而并非急不可耐。所以,我回到寓所更衣吃饭前,只有那么一点时间可以喝杯茶、抽支烟、看看报纸,这时却听我的女房东费洛斯小姐告诉我说阿尔罗伊·基尔先生打电话来,请我立刻给他回个电话,我便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不理睬他的要求。
“是那个作家吗?”费洛斯小姐问我。
“是的。”
她亲切地瞥了一眼电话机,问道:
“要我为你拨通他的电话吗?”
“不用了,谢谢你。”
“要是他再来电话,我该怎么说呢?”
“请他留个口信。”
“好吧,先生。”
她噘起嘴,拿了空水瓶,朝屋里扫了一眼,看有没有不整洁的地方,然后走了出去。费洛斯小姐非常爱看小说。我坚信她看过罗伊写的所有小说——她见我如此怠慢罗伊,便心怀不满,这说明她很欣赏罗伊的小说。待我当天又回到寓所的时候,我发现餐具柜上有一张她写的留言条,字迹粗大、清晰:
基尔先生又来过两次电话,问你明天是否可以和他一起吃午饭。如果明天不行,请你告诉他哪天合适。

关注

48 告白

一次,只有一次,温柔可爱的女郎,
你光滑的手臂挽住
我的手臂(在我灵魂的黑暗背景上,
这段回忆历历在目)。
夜色深沉;像一枚簇新的奖章,
一轮皓月皎皎当空,
庄严的夜色,像一条江河一样,
流过沉睡的巴黎上空。
沿门挨户,穿过各家的大门口,
悄悄走着几只猫咪,
竖耳倾听,又慢慢跟在我们身后,
像一些可爱的影子。
突然,在苍白的月光下展开的
极亲密的气氛之中,
从你那音色丰富而响亮的乐器、
只奏欢乐调的口中,
从你那像沐着朝阳的军乐队一样
明朗而快活的口中,
漏出一种音调,颤颤巍巍地荡漾,
是那样奇怪而悲恸,
像个孱弱、可怕、阴沉、肮脏的女孩,
被她家族引以为耻,
为了怕被世人看见,长期以来,
被秘藏在地下室里!
可怜的天使,你用刺耳的调子歌唱:
“尘世一切无法确定,
不管怎样处心积虑,进行伪装,
总会暴露自私之心;
“当个美丽的妇女真是一件苦差,
是那样的平凡下贱,
就像愚蠢冷酷的舞女,痴痴呆呆,
不由自主装出笑脸;
“相信世人的心,乃是一件蠢事;
爱情和美都要分崩,
最后都要被遗忘丢进它的篓里,
而把它们还给永恒!”
我常常回想起那迷人的月色,
那种寂静,那种倦怠,
那种在内心的忏悔室里低声地
说出的可怕的告白。

登录以加入对话
万象千言

本站话题休闲取向,欢迎使用。以下类型用户请勿注册:激进民运人士、左翼爱国者、网络评论员。

访客查看账户公共页面 (1234.as/@username) 仅显示 10 条最新嘟文,如果需要查看更多,请关注或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