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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最激进的解构主义者也会接受这个看法:存在着绝然不能认可的诠释。这也就意味着被诠释文本对诠释者强行规定了一些限制。诠释的极限同文本拥有的权利(而文本的权利并不意味着文本作者的权利)一致。
甚至在自空文本中(参见《小世界》一章),我们仍然有着衍义对象,它们毫无疑问地言明自身的不可能性。让我们实事求是一些:没有比生成没有意义的文本更意味深长的东西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被诠释,那么诠释者必须在某个地方、运用相关的方式找到它。
——「前言」
既然语言学是对合乎语法的句子和不合语法的句子进行抽离和分析,乔伊斯能够提供背离语音、词法、句法和叙事规则的无数例子。
比如,文本符号学就是对一个给定文本的连贯性和内聚力规则感兴趣。很难说出约翰回家很晚,拿破仑死于圣赫勒拿这则表达中有什么错误。这类文本常常被看作是语法上正确,而从文本整体上看却没有连贯性。当然,语言学家和符号学家知道,如果类似的文本被看作一个更大的文本环境中的一部分,而这一环境在某种程度上使得约翰的迟到和拿破仑的死有关联的话,那么它就变得连贯了。但是,文本符号学的难题在于确定一个语境是通过什么策略表达其主题或相关性的。这样一来,《尤利西斯》中的每一则意识流例子都是进行这类分析的最佳场所。
在文本语用学中,学者们对隐喻和象征的不同真值感到困惑。隐喻很容易被这样来看待,原因是如果从字面义理解它的话,它说的就不是真的(因为阿喀琉斯是头狮子不是真的)。与此相反的是,当一个文本描述从字面上可以理解的行为、物体和事件时,由于语境没能合理说明它们的出现而使读者从语用的角度感到它们难以解释,就是象征模式的具体表现。对象征模式的具体表现所作的标准反应是读者感到的一种不安,因为他看到了某种语义上的浪费,一种——就会话或叙事的简练原则而言——不应该出现在此的东西所表达的可能但依然含糊的意指冗余。于是,在乔伊斯的早期作品以及整部《尤利西斯》中每个顿悟(epiphany)的实例都是研究这种文本策略的源泉(Eco,1962b &1984)。
关于乔伊斯的双关语有大量的文献论述,关于修辞学的符号学再审视也有大量的文献论述。在《普通修辞学》一书中,比利时列日大学的符号学研究团队(Groupe μ)通过区分四种类型的操作扩展了修辞格的领域。这四种操作常常出现并作用于符号系统的表达(能指)层面和内容(所指)层面,也作用于词汇单位和句法链之上。因此,像头韵、词尾音脱落和音位转换这些修辞格都是词形变异(metaplasm)的例子。作用于内容的隐喻则属于义素变异(metasememes):像换置或逆序法这些在表达的句法结构上作文章的修辞格属于横组合段变异(metasyntagm),而像反讽这样的思维上的修辞格则属于理念变异(metalogism)。(见图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