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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最激进的解构主义者也会接受这个看法:存在着绝然不能认可的诠释。这也就意味着被诠释文本对诠释者强行规定了一些限制。诠释的极限同文本拥有的权利(而文本的权利并不意味着文本作者的权利)一致。
甚至在自空文本中(参见《小世界》一章),我们仍然有着衍义对象,它们毫无疑问地言明自身的不可能性。让我们实事求是一些:没有比生成没有意义的文本更意味深长的东西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被诠释,那么诠释者必须在某个地方、运用相关的方式找到它。
——「前言」
传统艺术的本质特征是什么?皮兰德娄问道。传统艺术在试图塑造充满捉摸不定、难以定义的事件流的生活时,将其固化(或具体化)为固定的、主题化的形式。在这个方面,传统艺术跟逻辑犯了同样的错误,那就是试图给非理性的、与任何一劳永逸地使之僵化的形式相悖的事物提供理性的解释。
“艺术,”皮兰德娄说道,这里显然指的是在他之前的艺术,“常常进行抽象和综合,捕捉和表现事物以及人类的独特本质。”要是艺术真的像这样运行的话,那么它注定要变成修辞,因此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形成一套成文的规则系统。在另一方面,幽默是如何运行的呢?幽默——这幸运的堕落——如今被当作后皮兰德娄的艺术,旨在打破规则;它用意想不到的方式看待事物,摘去逻辑和类型的面具,揭示出隐藏在面具下的生活的矛盾和多姿多彩。
如果对于柯勒津治来讲,艺术是“对怀疑的悬置”,那么我们可以这样说,对于皮兰德娄来讲,幽默——对他来说代表着所有新的真正的艺术——暗示着“对怀疑的悬置的悬置”。于是幽默消除了由对怀疑的悬置带来的信任,引入了新的怀疑:艺术是一个不断“置疑”的过程;它置疑所有的规范,因此也置疑生活和世界;它对我们说:“看,皇帝没有穿衣服。”
但是确切地说,这是艺术的定义,而不是幽默的定义。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诗学给予艺术的定义:作为歧义性的艺术(从燕卜逊到雅各布森);作为它所提供的信息的同义词的艺术(因此也是作为一个楔子,仅对早已约定俗成的所有“礼貌”规范系统);作为瓦解业已建立的语言规则的楔子的艺术;扰乱所有期待系统的艺术——当它瓦解它们时也在思索为什么要这样做——因此艺术所提供的不仅仅是由接下来的混乱所导致的喜剧效果,还有对被引入的混乱背后的原因所作的批评性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