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威尔·贡培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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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节选

熟悉并不滋生轻视,而是导致一种盲目,使我们不再关注周围的环境。20世纪的德国电影评论家齐格弗里德·克拉考尔(Siegfried Kracauer)深知这一点。他在1960年的著作《电影的本性》(Theory of Film)中写道:“亲切的面孔,日复一日走过的街道,我们居住的房子——所有这一切都是我们的一部分,如同我们的皮肤。因为我们对其了然于心,便不再识之以眼。”
我们对树木、建筑、道路的颜色都视而不见,不在意识中进行记录。

【克里斯托和让娜-克劳德:凝视壮观】

克里斯托和让娜-克劳德《包裹德国国会大厦》,1971—1995年

如果说艺术有什么目的,那就是它能够让我们以不同的方式看这个世界,向我们展现全新的事物,或重新审视平常的事物。克里斯托和让娜-克劳德的《包裹德国国会大厦》在这两点上都取得了成功。
在装饰自己以及周围的环境方面,我们人类总是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冲动。我们穿上不必要的华服,在身上挂满首饰,修饰自己的皮肤。我们的住所也会受到同样的美化待遇。从非洲南部的史前洞穴壁画到现代圣保罗的街头艺术,我们向来喜欢用富有表现力的图案标记自己的领地。一般来说,这些都是由当地人制作的小规模图案——放到现在是班克斯(Banksy)的模板涂鸦,放到古代是一个赭色手印。有时,我们还会展开更为宏大的装饰工程,如埃及吉萨的狮身人面像,或墨西哥的奥尔梅克巨石头像。不过一般来说,我们在户外创作的艺术,要么是像儿童堆的沙堡那样小巧、短暂,要么像自由女神像那样庞大、永恒。偶尔在极个别的情况下,艺术家会将耗时费力的壮举与转瞬即逝的动作相结合,比如1988年行为艺术家乌雷(Ulay)和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ć)的行为表演:两人各自从长城的一端出发,在中间短暂地相遇、亲吻。他们并不是唯一一对将瞬间与不朽结合起来的艺术创作伴侣。当乌雷和玛丽娜在构思大胆的壮举时(比如在二人的身体之间放一副蓄势待发的弓箭),克里斯托和让娜-克劳德正在酝酿用织物包裹世界的计划。

关注

大多数艺术家认为,画廊是一个可控的环境,远离嘈杂的日常生活的干扰,在那里,他们的作品能被更好地观看或聆听。而克里斯托和让娜-克劳德对此并不认同,他们持有相反的观点,认为让艺术发声的最佳方式就是控制一处环境,把嘈杂的日常生活变成一间艺术画廊。克里斯托过去常常把他们的动机描述为想要“借用公共空间,制造几天轻微的骚乱”。由此,他们2005年在纽约中央公园的步道上竖起了7503扇金属门,门上挂着鲜亮的橙黄色半透明布料——这是一条长达37千米的“趁你还能抓住我,赶紧抓住我”步道,也是一场在世界各地都引起反响的“轻微的骚乱”。
他们艺术的基础在于,在短时间内将一个实体空间转变为一件艺术品,从而改变对象的性质及其周围环境,进而改变其中的居民。他们看到了公共符号(历史悠久的桥梁、城市公园、政府大楼、受人喜爱的美丽景点)的潜力,它们能唤醒人们更投入地观看和感受。他们的干预艺术装置需要有出人意料的规模、引人入胜的优雅、被改造的潜力、如雷贯耳的名声,以及将吸引力最大化的稍纵即逝的特质。他们是对我们所经历的井然有序生活的回应,从城市中心的建筑到休闲区域的布局——我们迈出的每一米都是精心设计好的,从路灯柱到人行道,从树篱到高速公路。克里斯托谈到,我们一天24小时不断地被“引导”,生活在《楚门的世界》般的世界当中。让娜-克劳德说,他们“创造快乐美好的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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