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分娩远比我母亲快乐得多——母亲会经年累月地讲述:她的阵痛,漫长的分娩,12月的寒夜,那年头常见的黑霜,姗姗来迟的产婆,以及当听说我因出生时胎位不正而患有畸形足时,最终证明是虚惊的那场骚动。出生在我前面的那个孩子幼年早夭,但我始终认为她并未死去,她就在其中一间卧室里,藏在衣柜或睡衣箱子中。自学会走路后,我再也不敢独自上楼,即便是在白天也不敢。
我父亲和他弟弟杰克正在楼下喝酒,听闻这个好消息后,他们醉醺醺地爬上楼来,手里拿着刚烤好的鹅肉条——当时正值圣诞季。据我母亲讲述,那鹅肉半生不熟,泛着粉红,且嚼不动。杰克还即兴唱起了《红河谷》:
若你爱我,
请坐到我身旁来。
不要匆匆与我道别离。
请记住红河谷,
还有那深爱你的牛仔。
我是个丑孩子,丑到当住在我们家门房的爱尔兰陆军上尉夫妇之子格尔·麦克纳马拉前来道贺时,母亲说我丑得见不得人,便把我藏在红色人字纹被子底下。
这些轶事、传闻、寓言与惊惶的碎片,就这样拼凑成我早年生活的画卷,既美丽又骇人,既温柔又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