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惧声名狼藉:埃德娜·奥布莱恩回忆录》

【爱尔兰】

「献给我勇敢的儿子们,
卡罗·盖布勒和萨沙·盖布勒」

我抵达这里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我在这里。

—— 泰森·盖伊,美国短跑运动员,

2012 年伦敦奥运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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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的星期六,我都会被派去沼泽地给卡内罗送午餐——几片厚厚的苏打面包,抹上黄油,再撒些糖,因为他爱吃甜食。茶水已经加好奶,装在一个瓶子里。我特别喜欢这段路程。疯梅布尔从不去那儿,也没有男人或流浪汉躲在墙后一边笨手笨脚地拉扯你的外套和裙子,一边索要吻,他们还把这吻叫作“小鸟”。那时我痴心妄想着要当作家,已经开始观察自然,好给当地的周报投稿。有个匿名作者写风暴、海鸟和陡峭的海崖,让我嫉妒不已。那些故事发生在郡西面的大西洋沿岸。而我们住在内陆,我觉得德鲁斯伯勒是全世界最可爱、绿树成荫的地方。小路两侧长满野花、牛蒡和开花的杂草,草坡郁郁葱葱,蜜蜂在那些蜜糖般的“飞地”中嗡嗡飞舞,荨麻的气味热辣扑鼻。鸟儿在随意的阵风中俯冲,蝴蝶,有丝绒棕的、栗色的和玳瑁色的,那迷人的色彩从不冲突,也不显俗艳,在高处翩跹,如同片片飘扬的丝绸。
当我走到沼泽的入口时,卡内罗会向我招手示意快些,因为他脚下有“饥饿的草”。沼泽本身(我未来作品的又一场景)是一片色彩斑斓的景象,绵延数英里,直至下一个教区。在那里,我们能望见教堂尖塔的板岩蓝。刚割下的草皮仍是黑色,但草皮堆边缘渗着沼泽水的黑色更深,而饱经冬风摧残的石楠则绽放出紫和紫褐的花苞。一丛嫩绿的莎草高高环绕着湖泊,水鸟在此筑巢,偶尔发出几声惊叫。微咸的水面上,几株被阳光照得金黄的鸢尾花,让人毫不怀疑此时正值盛夏。他不喜欢温吞的茶,于是拔了些石楠根,又折了几根桦树枝,生起火来,用铁皮罐加热茶水。露天火堆的气味如此纯净,袅袅轻烟断断续续地飘散。我有个惊喜要给他。“什么,什么?”我故意卖关子。这事关乎萨克,萨克既是他的朋友,也是对手。我带了张包茶瓶的报纸,上面生动记载着萨克鲁莽冒险的事迹。卡内罗仰面躺着,舌头反复舔舐着他那未刷洗的黄牙。他显得极为兴奋。那时我还太年轻,没注意到卡内罗既不识字,也不会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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