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允许留下并被告知可以过夜,这让我浑身无力,远比之前惊恐的行走更甚。于是我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在伦敦北部留宿、借了五英镑、坐出租车之旅、《大叔居特工》的插曲,还有孩子们跑进走廊,浑然不觉我刚抛弃了他们。她让我坐下,给我倒了酒,然后聊了起来。生活是个贱人。爱情也是个贱人。后来,她在窗下的沙发床上铺好被褥,盖上一床手工缝制的被子,上面绣满她故乡加拿大那些美丽的图案和花纹。她说,是的,她懂,她理解,明白这一切的残酷本质,然后拥抱着我说:“遇到这种事啊,亲爱的,茫茫大世界没人能帮得了你。”
落地窗正对着泰晤士河,对岸公寓的灯光闪烁,将光柱投映在水面上,光柱破碎交织,跳着无序的舞步。就在那时,我下一部小说的主题浮现了。这便是写作的奥秘:它诞生于苦难,来自被欺骗的时光,心被切开的时刻。我听见芭芭高亢的嗓音和她激昂的言辞,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她们的生活与破碎的婚姻:“女人需要的不是选票,我们该武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