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散步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的话语令我大吃一惊,他说:“所有丰饶的哥特与巴洛克风格的装饰与纹饰其实都只有一个目的,它本应用来掩饰各类事物的唯一目的:实用性。人应当忘记功能性,从而也应当忘记自己与自然和世界的紧密关系。没有目的性的美唤起了人对自由的感情。观赏性装饰的艺术文化是文明人驯服深藏于他们心中的人猿的手段。”阿尔弗雷德的话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回家后,我把它记了下来,又逐字逐句地向卡夫卡分享。他半闭着眼睛倾听着。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很久以前就写过《为一家学院所作的报告》,讲的是一只猴子如何“变人”。因此,当他对我说了下面这番话的时候,我非常失望:“您的朋友说得没错。文明世界极大程度上是以一系列成功的驯化手段为基础的。这就是文化的意义。按照达尔文主义的观点,人类的形成源自猴子的原罪。然而,一种生物永远无法彻底脱离构成他生存基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