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所有的剑都是指向同一个方向。当它们刀锋相对时,就会颠覆共和国。这就是依据64号警察的证词将被告克兰科比尔公正地判处了十五天监禁和五十法郎罚金的原因。我仿佛听见布利希庭长亲口解释激发他做出判决的、那些崇高而美妙的理由。我仿佛听见他说:
“‘我依照64号警察的证词来判决这个人,因为64号警察是警察力量的一分子。为了证明我的明智,你们只要想象一下我反其道而行之的结果,你们就会看见那是多么的荒唐。因为,假如我做出反对权力的判决,我的判决就不会被执行。先生们,请注意,法官们只有在权力的支持下才能得到人们的服从。没有警察,法官只能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幻想家。如果我判一名警察有错,那我就会殃及自身。而且法的精神也反对这么做。解除强者的武器、武装弱者,就是改变社会秩序,而我的使命是维护它。司法是对既定的不公的认可。谁见过它与征服者作对,与篡位者唱反调?当一个不合法政权建立时,司法只需承认这一政权,使它变得合法。一切都只是做做样子,在犯罪与无辜之间只有一张印花公文纸的厚度。
克兰科比尔,谁叫你不是最强者呢?如果你在喊完“母牛去死”之后被推举为皇帝、独裁者、共和国总统或者只是一名市议员,那么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判你十五天拘留和五十法郎的罚金。我会让你免受任何处罚。你尽可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