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过去的诗人在百年后,甚至千年后,又重新被人认识,又能发生作用,在文学史上是数见不鲜的事,人们把这现象称作“某某的再生”。所谓再生,按照情形的不同,有的由于“同”,有的由于“异”;前者是一个时代的精神在过去某某诗人的身上发现同点,起了共鸣,后者是一个时代正缺乏某某诗人的精神,需要他来补充。
——《杜甫和我们的时代》
歌德写过许多格言诗,语言简洁,是智慧的结晶,但没有说教气味,因为它们也是从个人特殊的生活经验里产生的。歌德有一次向爱克曼说:“说也奇怪,我写了多种多样的诗,却没有一首可以摆在路德派的颂圣歌本里。”爱克曼听后,心里想,“这句妙语的含义比刚听到时的印象要深刻得多”。歌德的这句“妙语”和爱克曼的感想都很有意义。歌德的诗没有一首被收入空洞的、从概念到概念的颂圣歌本,这不是歌德诗的缺陷,而是歌德诗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