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过去的诗人在百年后,甚至千年后,又重新被人认识,又能发生作用,在文学史上是数见不鲜的事,人们把这现象称作“某某的再生”。所谓再生,按照情形的不同,有的由于“同”,有的由于“异”;前者是一个时代的精神在过去某某诗人的身上发现同点,起了共鸣,后者是一个时代正缺乏某某诗人的精神,需要他来补充。

——《杜甫和我们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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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诗,人们常常谈到下边的几个问题:一、有人认为,诗首先要读得懂,可是有些诗不容易被理解;那么,懂与不懂是不是应该成为评定一首诗成功与否的标准?二、有些诗不是从实际,而是从概念出发,空话连篇,没有感人的力量。三、由于对概念诗的不满,有人走向另一极端,过分强调“自我”,蔑视古今中外的一切传统,提倡要有“对权威和传统挑战甚至亵渎的勇气”。四、关于继承遗产问题,有人主张现阶段的新诗只应向中国古典诗歌和民歌学习,排斥外国影响;与之不同的意见是,中国新诗的成立和发展与外来的影响有密切关系,古典诗歌和民歌的精华当然要继承,外国诗歌也应借鉴。

——《读歌德诗的几点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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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写过许多格言诗,语言简洁,是智慧的结晶,但没有说教气味,因为它们也是从个人特殊的生活经验里产生的。歌德有一次向爱克曼说:“说也奇怪,我写了多种多样的诗,却没有一首可以摆在路德派的颂圣歌本里。”爱克曼听后,心里想,“这句妙语的含义比刚听到时的印象要深刻得多”。歌德的这句“妙语”和爱克曼的感想都很有意义。歌德的诗没有一首被收入空洞的、从概念到概念的颂圣歌本,这不是歌德诗的缺陷,而是歌德诗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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