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告别 #雷蒙德·钱德勒
“把我的车开过来,行吗?”我把停车券交给他。当他把我那辆奥兹车开过来时,我感觉自己好像抱着一袋铅。白上衣帮我把他塞进了前座。那家伙睁开一只眼,对我们说声“谢谢”,又睡着了。“他是我见过的最有礼貌的醉鬼。”我对白上衣说。“各色各样、各种举止谈吐的都上这儿来,”白上衣说,“他们全是流浪汉。这位看来还整过容呢。”“得了。”我给白上衣一元小费,他谢了我。整容的事他说得不错。我这位新朋友的右脸又僵又白,有几处缝合的浅薄细疤,疤痕边缘的皮肤显得光滑。这是整容手术,而且是下了狠手的大手术。“你打算拿他怎么办?”“带他回家,让他醒酒,直到他能够说出住在哪里。”
#CHATONLIVRE @reading
我有一个月没见到他。再见他时,是早晨五点钟,天刚发亮。门铃响个不停,硬是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我跌跌撞撞穿过走廊和起居室去把门打开。他站在那儿,活像一个星期没合眼了。他身穿轻便外套,衣领竖着,好像在颤抖,深色毡帽压得很低,遮住了眼睛。他手上拿着一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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