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的伊比利亚：西班牙文学选集》
【西】弗朗西斯科·克维多 等 / 范晔 译
美丽的阿萨巴，
告诉我：你从哪里来？
我知道你爱上了别人
我你已经不爱。
——《古民歌十一首》
光线令我不安
一感到死亡的慵懒
便把脸庞埋入尘埃。
那以手擎灯
见证神迹的人，
突然熄灭了火焰，
因为白昼已与我们同在。
我见到苦涩的面包，无味的水果，
不新鲜的水，无欲望的躯体；
手足情这个词听来虚假，
关于爱的形象只剩下
模糊的回忆在风中。
他知道一切在我里面
已死亡，我是一个行走
在死人中的死人。
我坐在他右边好像
一位归来的旅人被款待。
他的手在一旁
我朝着那手低下头
带着对我的身体和灵魂的厌恶。
我这般无声地祈求，就像人们
向上帝祈求，因为他的名字
比庙宇、海洋、星辰更加广阔，
在一个孤独的人的无助里
盛放重新生活的力量。
我这般恳求，含着泪水，
祈求力量在忍耐中承受我的无知，
忍耐，不是为了我的生命或是我的灵魂，
是为了此时此刻那双眼睛里闪现的
真理。
有人在说着
关于新生的言语。
但那里没有母体的血液
也没有受孕的腹部
在痛苦中产生新的痛苦的生命。
只有宽宽的绷带，暗黄的麻布
散发着浓重的气味，敞露出
灰色松弛的肉体如同腐败的果实；
并非光润黝黑的肌肤，欲望的玫瑰，
只是一具死亡之子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