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火》

记住我
但你无法记住我
你无法
记住你初次看见我的情形
那你当时怎么
知道我的
怎么知道
如果你以前
从不曾见过我
你认为
光正从哪里来
微云闪亮
轻舞
萤火虫的黄金
在黑暗橡树之上
在那边山谷中
在山后面
在粗糙的纪念碑后面
它对你不曾在那儿见过的一天
说：永不忘记
有时我观察你
透过日光
距离之近
你会难以相信
我是从前的瞬间
我是你记忆中的空白
我是你刚刚忘记的
那个家伙
你从未听见我
对你来说我没有声音
也没有其他人听到我
但当你看见我，你倾听
当你搜寻我
你倾听
你带着你的许多疑问
我却没有疑问
你问我去哪里
甚至当你看见我时
你和你给我的名字
来自其他嗓音
其他时间、地点
严肃的名字圣人的名字
嘲笑的名字孩子气的名字
鬼火
我没有名字
没有国土
只要我高兴就会到你这里来
你看见或没注意
无论你会在哪里
我没有答案
但你从未忘记我
无论你是否知晓
我没有年龄
你也不需要
相信我
无论生或死
我喜欢长夜
春夜和秋夜
薄雾是朋友
我不知道
什么是期望
远离种种定义
我不被诱惑
不会像可怜的鱼那样
被捕获
我是木板吱吱响时的光
就在那时
我不会被召唤回来
当你看到我时
我从来不是
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