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诗歌〕

我已致命地厌倦生活,
不会再从生活中接受什么,
但我爱我这贫瘠的土地,
因为别的土地我没有见过。
我在远方的花园中
荡着简陋的木制秋千,
我在迷雾般的梦呓里
回忆高大茂盛的云杉。

——【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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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05.八行体诗〕

“啊蝴蝶,啊穆斯林妇女……”

啊蝴蝶,啊穆斯林妇女,
全身裹着剪开的裹尸布——
是活着的,也是死去的,
如此硕大的——这一个!
前吻上一副长长的唇髭,
头缩进白色的阿拉伯斗篷。
如一面旗帜展开的裹尸布啊,
收起你的翅膀吧——我害怕!

1933年11月

“掌握了大自然的轻车熟路……”

掌握了大自然的轻车熟路,
蓝硬的眼睛参透了它的规律:
岩层在地壳中癫狂,
呻吟如矿石从胸中夺门而出。
耳聋的发育不全者伸展着,
如牛角一样弯曲的道路,——
渴望理解空间的内在盈余,
以及花瓣和圆顶的承诺。

1934年1月

“当你销毁草稿……”

当你销毁草稿,
脑中执拗地牵挂着
那唯一没有繁琐脚注的
内在黑暗中的周期。
它只是皱起眉头,
凭自身的引力独自支撑,
它这样对待稿纸,
就像圆顶对待空漠的苍穹。

1933年11月

“水上的舒伯特,鸟鸣中的莫扎特……”

水上的舒伯特,鸟鸣中的莫扎特,
在崎岖小路上吹口哨的歌德,
用胆怯的脚步思索的哈姆雷特,
都曾为群氓号脉且相信群氓。
可能,细语先于嘴唇而生,
有树干之前树叶已在飘舞。
而那些我们乐意为之奉献经验的人,
在经验之前已经获得清晰的面目。

1933年

“槭树那齿状的梢头……”

槭树那齿状的梢头
在圆角之中沐浴,
可蝴蝶的碎斑点
在墙上涂抹出图画。
世上有活的清真寺——
我现在已经猜到了:
或许我们是索菲亚大教堂,
有着数不清的众多眼睛。

1933年11月

“我们用瘟疫的针形高脚杯……”

我们用瘟疫的针形高脚杯
啜饮诸原因的魅惑,
我们像轻盈的死亡一样
用抓钩触摸那些小数。
象形小玩具连在一起,
孩子沉默不语——
一个巨大的宇宙在摇篮里
在小小的永恒近旁酣睡。

1933年11月

“我从一片空地……”

我从一片空地
走进荒废的数量花园,
我摘下臆想的恒定
和诸原因的自我协调。
无限啊,我无人陪伴,
独自阅读你的教科书——
一本无叶的野生医书,
一部巨大根系的习题集。

1933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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