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锁上门,钻入租来的车中,驱车离开寂静的车道,中途经过旅馆服务台,看到服务铃上的灯仍然亮着。整个地区还在沉睡中,但是山谷间运送建筑材料、石油和大宗货物的卡车轰隆驶过,有的挂着拖车,有的没有,它们装满了货物,而这些东西正是一座城市赖以生存的基础。一路开着雾灯,卡车缓慢而沉重地爬上山坡。
大门五十米外篱笆尽头,她从阴影里闪身出来,爬进车里。我打开手电筒。海边雾号声响起,海面上出现了一架北爱尔兰直升机,它伴随着海浪的呼啸声飞行。我还没来得及用车上的点烟器点着烟,它已经划过天际飞远了。
这个女孩坐在我身旁,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一言不发。她没有看浓雾,也没有看前面卡车的车尾。她什么都没看,只是像座冰雕那样坐在那儿,神情僵硬而绝望,像要上绞架的犯人。
我真是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演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