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让你从阳台上观看的就是这种游行,记得吧,还一边对你唱:

兹姆来啦,兹姆来啦
雄赳赳的军人”

我突然也记起了这首歌。一切恢复了本来的位置和范围。但是我有点若有所失,仿佛当初我更接近于真实,在我的全新感觉面前具有如此重要性的事,一定堪称历史事件。因此渴望把事件推到非常遥远的过去,让时间的距离赋予它伟大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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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为了说明我的笨拙,我将告诉彼埃尔·路易,我心里只装着一本书,一本打算要写的书,它占住了我的整个身心,使我对其他一切都不感兴趣。这本书题目叫做《安德烈·瓦尔特》,我已经开始写,把自己的全部疑问,自己内心所进行的全部辩论,自己的全部迷惘和全部困惑,尤其是自己的爱情,统统写进这本书里;我的爱情是这本书的主线,其他一切都围绕它来构思。
这本书矗立在我面前,遮挡住我的视线,以至于我无法想象什么时候可以抛开不顾。我不敢把它视为我一生的第一本书,而把它视为我一生唯一的一本书,不敢多存奢望。觉得它会消耗我的全部精力,写完之后我就会死去或者发疯,带着我的主人公与我一道,不知将陷入何等空虚、可怕的境地。很快我就会说不清我们俩是谁引导谁,因为如果什么也不属于他,正如我起初预感的那样,也可以说正如我在自己心里试验的那样,常常催促这个复制者在我前面走,我将冒险地跟随他,准备陷入他那样的疯狂。
还要一年多我才能真正致力于写这本书,但是我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以便理清内心杂乱的骚动。这些日记有许多页已经原封不动地抄到这些“本子”里。我生活在忧虑之中,而这些忧虑有一个严重的妨害,就是以内省的方式吸引我的全部注意力。除了内心的东西,我什么也不写,什么也不想写;我鄙视故事,在我看来,事件像不合时宜的捣乱者。如今也许只要是编得好的故事我就不欣赏,但重读当时写的那些东西,我就生气。那时我根本不理解艺术寓于特殊之中,反而企图避开一切偶然性,把任何确切的轮廓都视为偶然,而一心向往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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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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