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传【德】彼得-安德列·阿尔特
弗兰茨·卡夫卡的现实是一个广阔的想象力的空间。“我头脑中的一个广阔无垠的天地”,1913年6月他在日记中记下了这句话。卡夫卡的现实生活少有例外地发生在波希米亚省城布拉格一带地区,而虚幻帝国的经验却是无限的和无边无际的。赋予他的文学创作以灵感的,只有一小部分来自这一外部现实的各个地区。他的幻想世界奇怪地似乎没有受到风云变幻的近代历史的触动。20世纪初决定欧洲命运的各个重大事件对卡夫卡的生活看来没起什么作用——他的书信和日记均未对它们给予较大的重视。
——〔前言〕
比一元论插曲更富有成效的,是对尼采的深入研究,此项研究在朋友波拉克激励下估计起始于1898年年底。特别是《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该书第一分册在他的出生年出版——似乎将卡夫卡迷住了。塞尔玛·科恩,有乡村特色的罗斯托克邮政总局局长的女儿,她记得,1900年8月,暑假期间,他晚上就着烛光在一片林中空地旁边的一棵老橡树下朗读尼采的热情奔放的作品。卡夫卡在塞尔玛·科恩的纪念册中的热情题词通过生动的形象用生花的妙笔透露出《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影响:“但是有一种活的纪念,它像用深情的手那样轻轻抚摸一切值得纪念的东西。如果从这灰烬中升起火焰,熊熊而炽热,猛烈而强劲,而你则往里面凝视,像被神奇的魔力吸引住了,那么……但是这是纯洁的纪念,人们不能用笨拙的手和粗糙的手工器具写这种纪念文章,人们只能把这写在这些洁白、简朴的纸上。”17岁的卡夫卡的这几句话,它们恳求超越语言回忆的可能途径,它们也是为这位已故哲学家所做的一篇墓志铭:它们产生于1900年9月4日,尼采逝世于魏玛后的10天。